门是密码锁,她们手里的钥匙开不了,只能继续往前,第二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是各种手术器具,化学实验器具,周围还有一圈玻璃柜,里面很多瓶瓶罐罐。
瓶瓶罐罐都各有标签,写着实验记录的序列号,很多专业术语,她们看不太懂。
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里间,中间挂着白色的布帘,陈法在墙上找到了电灯的开关,这个套间里外的灯光一一亮起,是白炽灯,很亮。
陈法走在前面,手已经掀开了布帘,但却在瞬间僵住。她放下布帘,制止了舒馥朝前的脚步,低声道:“……是解剖台。”
两人各自深呼吸,做好了准备,再次掀开布帘,稍稍扫视,才再度放下帘子阻隔视线。
里面是解剖室,不仅如此,解剖台上还有一具被解剖到一半的身体……
汤平果然在拿病者做研究,只是不知道这种研究是在病者死后……还是生前。
因为条件有限,里面一片狼藉,简直像是凶杀现场。
但她们两个都看清楚了,里面只有一具身体,还有一个人呢?
她们离开了解剖室,沿着走廊继续走到尽头,这里还有最后一个房间,门也是锁着的。钥匙串上还剩最后一把没用过的钥匙,舒馥试了试,居然成功打开了。
里面没灯,很小,类似一个置物间,放着几个玻璃柜。
玻璃柜里面,是浸泡着的不同部位的器官,应该是人类的,但都有些奇形怪状,看的她们几欲作呕。上面同样都贴有标签,有的写着用药XX,有的写着注射XX。
最后一个柜子里面没有器官,放着两个白色药箱。
陈法取出打开,发现里面全是一瓶瓶的红色药水,和她之前在汤平身上找到的一样。他似乎有些强迫症,又或者因为这些药水对他格外重要,所以即便这些特意找来的瓶子大大小小容量并不一致,但他却将它们排放的特别整齐。
陈法又取了三瓶出来,和之前那瓶放在一起收了起来。虽然两人进来时就已经检查过这里面并无监控,但因为刚才开了灯,她便想着再次出去查看是否有疏漏。
舒馥则表示自己想再检查一遍这个置物间,两人分头行动,舒馥在陈法出去后,把白色药箱放回玻璃柜中,但却在收手时微微掀开药箱盖子,将里面所有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瓶全部收入空间。
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不过既然汤平这么重视,那她干脆全部端走吧。
反正如果没用的话,之后仍了也行。
她收了一个药箱,又用相同的手法收了另一个药箱里的玻璃瓶,正打算出去时,她听见外面走廊上传来的动静。
舒馥握紧电击棍,快步冲了出去,走廊中间套间里的白炽灯已经被关掉了,走廊底部夜灯的灯光暗淡晕黄,照出背靠着走廊另一侧墙壁的陈法。
她表情有些惊魂未定,右手微扬,紧紧握着她的甩棍。
但好在,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
“怎么了?”舒馥几步跑了过去。
陈法半撑着身后的墙壁,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示意了下舒馥的身后:“眼睛……”
舒馥身后,是那扇她们没办法打开的密码门,她记得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玻璃窗,大约拳头大小。
她缓缓回头,陈法另一只手里的电筒上抬,照向那个小玻璃窗,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正当舒馥想要开口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只膨胀鼓囊的眼睛出现在门的后面。
那是一只早已变形的眼睛,就像是在水里泡到腐烂浮肿的巨人观的眼睛,可和巨人观不同的是,这只眼睛的主人明显还活着。灰白色的眼珠上布满了令人作呕的红色血丝,眼皮上的肉却耷拉了下来,仿佛烂泥一般。
但这样一只眼睛,却在盯着她们看。
舒馥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伸手拉住了陈法。
陈法沉声开口:“找到了,最后一个病患者。”
第62章 北地高原
一个小时后,舒馥和陈跃贞在陈法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居住的小楼,踏入夜幕里的茫茫大雨中。
在离开之前,舒馥注意到,陈法故意改动了客厅两扇窗户窗框上钉在上面用来加固玻璃的木板条朝向,陈法也没隐瞒舒馥,直接告诉她这是她和队伍里个别几人的约定,没有任何内容,不负任何责任,纯粹只是提示。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又要如何选择都得自己决定,到底是查探、无视还是避走。
陈法履行了她的约定,但三个人此刻心情依然很沉重,不仅因为今晚看到的一切,也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离开可以遮风避雨的居所。
对陈法来说,安全感这种东西,从极端天灾开始之后,便一直都是一件奢侈品。
在汤平小楼里看到的一切让她心惊反胃,但同时也让她愤怒,世道已经如此艰难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