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清洗去核,切成小块,将糖加入一起熬煮,这期间不能加水,否则炒红果便不够正宗,但因锅着中加入了糖,若是火候掌握不好,又很容易糊锅,绝对是一道手艺菜。
叶攸宁用小匕不停的翻炒着红果,红果失去了水分,变得更加艳红,一股子酸溜溜,戴着甜蜜的味道蒸腾而去,飘散在膳房的空气中,清爽而开胃。
“好香。”柳羡之感叹道。
叶攸宁眼看差不多了,便将炒红果从火上启了下来,装入小豆之中,一共分了三个小豆。
咕噜噜——
明艳的炒红果,裹着甜滋滋的甜汤,被平均分在三个小豆中。
叶攸宁端起其中一只小豆递给柳羡之,道:“这炒红果要凉一些才好吃,今日你辛苦了,这一豆是给你的。”
柳羡之低头看着热腾腾的炒红果,虽还未放凉,却有些迫不及待,舀起一勺放入口中。
“唔……”柳羡之被烫的哆嗦。
“小心点,”叶攸宁无奈的道:“刚出锅的,烫口。”
柳羡之仔细品尝味道,眼眶突然发有些发红,抿着嘴唇。
叶攸宁奇怪的道:“怎么了?太酸了?难不成酸哭了?”
柳羡之擦了擦眼睛,道:“从未有人给小臣做过饭,太子身份如此金贵,小臣实在受不起。”
叶攸宁笑出声来,温柔的替他擦去眼泪,道:“孤还当是甚么,不过是一碗炒红果,好吃么?”
柳羡之点头:“太子的手艺,出神入化。”
叶攸宁道:“如今热的,还有些酸涩,稍微放凉一些,或者用冰凌拔着,一会子再尝尝看,清甜可口,一点子也不腻人。”
叶攸宁又将另外两个小豆,分别放入两个食合之中,一个自然是要送给王子云霆,另外一个……
“太子!”子情拦住叶攸宁,道:“您这是要上去何处?”
叶攸宁道:“孤新做了吃食,自然是要给君上送去。”
原来这另外一豆炒红果,是给喻隐舟送去的。
子情眼眸转动,道:“太子有所不知,君上这两日公务繁忙,是一刻也不得休息,太子这么过去,恐怕会扑了空!君上吩咐过了,若是太子有甚么事儿,只管交给情儿,这样罢,情儿替太子送过去。”
子情殷勤的接过叶攸宁的食合,紧紧抱在怀中,道:“太子理膳实在太辛苦了,快回去歇息罢,情儿这就把吃食给君上送过去。”
子情拎着食合离开,走出一段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噪杂的膳房,冷笑一声。
啪!
子情随手一扬,将食合连带着里面的小豆扔在偏僻的墙角。
哐当——
大漆食合散开,里面的小豆翻滚出来,小豆那是青铜所致,并不会摔碎,炒红果却迸溅了满地,一片鲜红之色。
子情走上前,抬脚去踩那些红溜溜的朹子,口中冷笑:“还想讨好喻隐舟?哼。”
子情拍了拍手,大步往喻隐舟处理公务的营帐而去。
“拜见君上。”子情入内,柔柔的作礼。
喻隐舟抬起眼皮,稍微看了他一眼,道:“可是太子有甚么事儿?”
子情期期艾艾的道:“回禀……回禀君上,今日太子……太子去了膳房。”
“膳房?”喻隐舟终于放下来简牍,蹙眉道:“太子身子那般羸弱,去膳房做甚么?”
子情还是那般期期艾艾,道:“情儿……情儿只是一介小臣,也不敢妄然猜测,只是听太子说——要亲自理膳,送给哥哥食。”
“哥哥?”喻隐舟眯起眼目,道:“又是长王子。”
子情添油加醋的道:“太子为了给长王子理膳,手都烫红了,说起长王子,还不住的垂泪,实在、实在不是小臣置喙,长王子与公孙无疾造反,分明是要逼迫太子,对太子不利,君上也是为了保护太子,才迫不得已将长王子下狱的,如今倒好了,太子反过来垂泪,坏人都叫君上做了,太子还……还不领情似的。”
嘭!!
喻隐舟将竹简砸在案几上,冷声道:“孤叫你侍奉太子,没有叫你背地里置喙太子,既然知道是置喙,便是明知故犯。”
咕咚!
子情跪下来磕头:“君上饶命!情儿不敢了!不敢了……”
喻隐舟幽幽的道:“你方才说,太子去膳房理膳?做了甚么?”
子情战战兢兢回答道:“好似……好似叫炒红果,是朹子做成的吃食,小臣以前从未见过,听说是长王子最喜欢的吃食……”
子情眼目一转,又道:“太子一共做了两份炒红果,一份……一份是给长王子准备的,另外一份——”
子情拉长了声音,道:“另外一份,分给了与太子一起理膳的寺人,好似唤作柳羡之。”
“是了,那个柳羡之,仿佛与太子十足亲密,”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