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的眼神凉丝丝,道:“孤问你这些了么?”
子情再次跪下来磕头,颤抖的道:“小臣知错……知错了……”
喻隐舟眯眼道:“太子没有做孤的那份?”
子情睁着眼睛说瞎话:“回君上的话……没有。”
显然,喻隐舟的气压更低了。
子情试探的道:“情儿提醒过太子,君上为了大周的政务,如此繁忙,太子既然理膳了,便请太子也为君上分一份,哪知……哪知……太子好似不情不愿,最后也只分了两份,太子这样做,实在是不将君上放在眼中啊!”
哒、哒、哒!
喻隐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子情一时间摸不透喻隐舟的意思。
喻隐舟沉默了良久,道:“还有旁的事么?”
子情道:“启禀君上,太子想去牢营探看长王子,为长王子送去亲手理膳的吃食,不知……”
喻隐舟冷淡的道:“太子身子骨羸弱,禁不住牢营的湿气,你去转告太子,让他将理膳的吃食交给你,由你将太子的心意带去牢营。”
子情偷笑,道:“是。”
喻隐舟顿了顿,又道:“今日孤政务忙碌,晚膳便不去与太子同用了。”
子情登时欣喜若狂,险些克制不住表情笑出来,道:“是!是!小臣这就去转达。”
子情回了太子营帐,叶攸宁道:“君上可用了炒红果?”
子情懒洋洋的回答道:“君上啊,公务十足繁忙,太子的吃食放在一面了,也不知会不会用。”
叶攸宁上下打量了一眼子情,道:“食合呢?”
“食合?”子情吓了一跳,道:“食合……食合自然留在君上那处了。”
叶攸宁挑眉:“孤还当你饥不择食,把食合啃了呢。”
子情干笑:“太子您真是……真是会开顽笑。”
叶攸宁面容严肃,清冷犹如雪山冰凌,幽幽的道:“孤从不开顽笑。”
子情的笑容干涸在脸上,艰难的滚动着喉咙。
“噗嗤——”叶攸宁冰雪一般的冷漠,瞬间融化,犹如春暖花开的暮春三月,笑盈盈的道:“但谁叫你太好笑了吶?”
子情表情扭曲,嘴角抽搐,道:“能、能博得太子一笑,小臣……小臣纵使是万死,也值得了。”
叶攸宁摆了摆手,淡淡的道:“君上可应允了,让孤去探看长王子?”
子情脸上写满了假惺惺的为难,道:“这……太子,君上的意思是……让你将吃食交给小臣,小臣替您去牢营跑一趟。”
“太子,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君上呀!”子情十足浮夸的道:“君上也是为了太子好,绝不是猜忌太子!太子身子如此羸弱,还要日日用药,那牢营肮脏之地,太子怎么能去得呢?”
叶攸宁点点头,并不见动怒,道:“也是,肮脏的地方,便叫肮脏的人去罢。”
子情迟疑道:“太子……您的意思是,让小臣代替太子,去牢营送吃食?”
叶攸宁平静的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子清支吾道:“只是小臣、小臣没想到……”
“没想到甚么?”叶攸宁笑道:“你没想到,孤身为一个嚣张跋扈的太子,如此好说话,君上不让孤去牢营,孤便不去牢营?还是说,你觉得孤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与君上撕开脸皮,闹得整个雒阳城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子情脸皮抽搐,硬着脑袋道:“没、没有,小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便好。”叶攸宁摆摆手,道:“柳书吏,把食合交给他罢。”
柳羡之走上前,将装着炒红果的食合交给子情。
子情干笑:“那……那太子,小臣这就去给长王子送去。”
“你去罢。”叶攸宁道。
子情应承,战战兢兢的退出。
柳羡之蹙着眉,低声道:“这个小臣,也不知有没有将太子所做的吃食,带给君上。”
叶攸宁若有所思,此时营帐打起来,有人走了进来。
并非子情去而复返,而是宋子婴。
宋子婴急匆匆而来,道:“太子,子婴查到了!”
叶攸宁请宋子婴和柳羡之二人帮忙查探大行令之事,柳羡之身份虽低微,但他与宫人们混迹的很是熟悉,擅长打听微末之事,而宋子婴乃是宋国贵胄,如今宋公子源被囚禁,宋国之事他说了算,想要打听一些朝廷之事,还是很便宜的。
宋子婴道:“大行令这般着急依附于喻公,有一部分缘故,是因着长王子之事……”
大行令决策失误,导致长王子云霆被北狄俘虏,失去了一条腿,只能靠义肢行走,倘或长王子好端端的活下去,大行令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