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毕竟公孙无疾的年纪,还有辈分,都比叶云霆大上一些。
叶攸宁不需要公孙无疾回答,道:“那舅舅为何要说,你是为大殿下而生的?”
公孙无疾的嘴唇张合。
叶攸宁又道:“你不是为别人而生的,难道舅舅忘了,自己来到雒师的真正目的么?”
“真正……”公孙无疾喃喃的道:“目的……”
叶攸宁点点头:“舅舅是为了在雒师施展抱负,这才千里迢迢,随着送亲的队伍,进入雒师的,你不是为了长王子而来,舅舅若忘了这一点,岂不是本末倒置?”
公孙无疾在施展抱负的途中,累了、乏了、委屈了,这才遇到了年幼的王子云霆,得到了一丝丝的慰藉。
叶攸宁道:“这样的慰藉,只是你的动力,而不是你的全部。”
他说着,轻轻撇开喻隐舟的手。
喻隐舟蹙眉,低声道:“攸宁。”
叶攸宁递给喻隐舟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慢慢向公孙无疾走去。
“舅舅……”叶攸宁的嗓音轻柔,仿佛像是在对待绝世珍宝,温和的犹如春水,柔顺的犹如春风,沁人心脾。
“你来雒师,是为了施展自己的抱负的,他们根本不懂,叶氏是你的心血,好似你的骨肉,没有人比你更加懂得叶氏,难道便眼睁睁看着,那些不争气的叶氏族人,将你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败光?”
公孙无疾再次喃喃的道:“叶氏……”
叶攸宁一点点捧住公孙无疾的面颊,轻声道:“舅舅,都过去了。”
他说着,轻轻的为公孙无疾擦拭眼泪,只是他掌心里还有血迹,温暖的血液蹭在公孙无疾惨白的面颊上,烫得公孙无疾一个激灵。
“你的手……”公孙无疾失神的道。
叶攸宁摇头,眉眼温柔:“没事,只要舅舅没事就好。”
公孙无疾的双眉蹙在一起,越压越低,最后竟然“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仿佛时光倒流回了那一年,公孙无疾偷偷躲在宫墙之下,无助的哭泣。
叶攸宁温柔的替他擦去眼泪,轻声道:“别哭了。”
公孙无疾的哭声愈发凶猛,一把抱住叶攸宁,将他紧紧搂在怀中,靠着他的肩窝,哽咽的哭声放肆而痛快。
师彦瞠目结舌,道:“这……这就好了?”
叶攸宁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竟然将公孙无疾“降服”了?
确切的说,不是降服,而是安抚。
叶攸宁本就是抚慰型的NPC,最大的特点便是安抚性,没有人可以逃脱叶攸宁的安抚。
“你的手……”公孙无疾托着叶攸宁的手:“快、快包扎一下!”
这么会子功夫,乐镛已经提着药囊走进来,立刻给叶攸宁包扎止血。
伤得并不重,叶云霆接住刀刃的那一下,是用了狠力气的,自然伤得很重,公孙无疾及时松手,因此叶攸宁的伤口只是皮外伤。
喻隐舟见到叶攸宁的伤口包扎好,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有一股怒气顶上来,冷声道:“公孙的往事,可真是叫人感动,只可惜……你若活着走出圄犴,必须毁容!”
叶攸宁已然包扎好伤口,道:“君上,毁容这等子事儿,还是让攸宁来做罢。”
“你?”喻隐舟有些吃惊。
叶攸宁捡起地上的匕首,走到公孙无疾面前,纤细的手掌掂了掂匕首,突然抬起。
嗤——
一声轻响。
公孙无疾的脸颊上多了一道红色的印记,看起来仿佛是血痕。
匕首上本就沾染着叶攸宁的血迹,所以公孙无疾脸上的红痕,一时也看不清楚是毁容,还是蹭上的血迹。
“好了。”叶攸宁微笑:“毁容完毕了。”
喻隐舟:“……”
喻隐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敷衍,并不是错觉。
他黑着脸,将叶攸宁一把打横抱起来,道:“与孤回去养伤。”
叶攸宁被抱着,十足顺从的勾住喻隐舟的脖颈,回头对着叶云霆眨了眨眼目,那表情灵动又狡黠。
喻隐舟抱着叶攸宁回了太子寝殿,将他轻轻放在软榻上。
“你啊。”喻隐舟无奈的道:“为何如此帮着那个叶无疾?便因着他是你的舅舅?”
叶攸宁摇头,认真地看着喻隐舟,道:“攸宁并不是帮着舅舅。”
“哦?”喻隐舟哂笑:“不是帮着他,还能是帮着孤不成?”
叶攸宁认真点头。
喻隐舟一时狐疑了。
叶攸宁回答道:“王叔不是想要公孙无疾来管理叶氏么?但王叔与公孙无疾向来不和,便算是公孙无疾毁容,不得再入朝堂,但是凭借他的手段,想要让王叔不安宁,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只有公孙无疾真真正正的替王叔办事儿,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