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寻常的语气,没什么激烈情绪,却无端让我警惕不安。
泉奈朝我伸出手。
“出去走走吗?难得的假期。”他温声问道。
我们大可在宅邸待一整天,毕竟下着雪的天,不是谁都想出门的。
只是一直待在宅邸里,也太无聊了。
我盯着那只手,缓缓放松下来,点头轻声应了,走过去牵住。
他似乎总是这样,不管前一刻我们还在说什么话题,最后都会向我递出手来。
掌心温热,他松松地握住我的手。
不像冬天的温度。
我想。
第24章 答案
出门第一站是去拜访了隔壁的族长。
族长大早上地就开始处理族务,见到我们来了将笔放下,带着手套的手指落到眉心微微按压。
也不知道是单纯的疲惫还是万花筒的弊端初现端倪。
“族……”平时叫族长大人叫顺口了,泉奈用手肘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改口道,“兄长大人。”
以往叫火核也只是叫哥哥,这么正式地称呼一个人为兄长大人,我觉得有些恍惚。
泉奈倒是比我关心他哥多了,和他哥打了招呼后看他操劳族务的样子一脸忐忑,旁敲侧击地问要不他回来帮着一起处理。
“不是说好好休息吗?”斑嘴上这么说着,但面对他弟弟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个纯粹的笑。
他看了我们两眼,沉吟少许,缓缓说道:“无论如何,昨天宴席上你们也辛苦了,这段时间不用操心那些事。”
被族长赶出来后,我就拉着他去找爸爸妈妈。
路上积雪厚重,踩在上面脚印微微下陷,发出积压的嘎吱声音。
我看着地上的雪,突然发现旁边的泉奈一直附着着查克拉在雪上行走,回头望去,路上也只有我一个人的足迹。
早一些的足迹大半被掩埋在新落的雪中。
只有我一个人的足迹,就好像昭示着泉奈这个人终究会消失一样。
我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泉奈跟着回头,突然也不说话了。
手上传来的力道紧了紧,前方突然传来一股拉扯力。
我踉跄了一下,瞪向突然一言不发拉着人走的泉奈,却听到一阵踩雪的声音。
“别磨磨蹭蹭了,你不是想回家看看吗,这些雪有什么好看的?”他只留了个后脑勺给我,催促着说道。
他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
纷飞的落雪在蓝色与黑色上撒上一层薄薄的霜白,眼睫上也落了些雪花,转瞬被热气融化成湿凉的水珠。
地上,铺满白雪的街道上蜿蜒出两行深深浅浅的足迹。
爸爸妈妈都在家。
我坐在房间里,手上被妈妈塞了个暖手炉,看着泉奈和他们有来有回地说话。
这个时候的泉奈,就和多年前我看见他和旁人讲解忍术时的他有些相似了,脸上是温和有礼的笑,谈吐得体。
爸妈也不觉得他这幅样子反常奇怪。
想想似乎也是,在大人眼中,我们幼时的切磋训练大概就如孩童玩闹一般,久了后恐怕他们也不觉得我们这种行为其实是掺杂了私愤的,只以为是熟悉的同伴。
长大后我们见面也没那么频繁,更不容易起争端不说,年节的礼物甚至都从不落下,在他们眼中我们恐怕一点也不像关系不好。
我和泉奈的关系,恐怕也就火核和族长略知内情。
我又想起当初和火核在信中吐槽觉得泉奈的性格变了不少,火核说泉奈的性子一直如此。
看着他和爸爸妈妈熟稔地交谈,我一阵恍然,他确实是是如此的,只是这一面很少展露在我面前。
泉奈在我面前也很难一直保持这幅温和的模样,我见得更多的反而是他和我互相呛声的样子。
所以那时候我才会觉得他变了。
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爸爸妈妈留我们在家用了午饭。
饭后妈妈和我单独说了会儿话,问我在泉奈家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缺的东西需要补上,还问我们感情如何。
我本来以为自己早就接受这桩婚事了,在哪里住不是住呢。
但在听见妈妈说“泉奈家”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扑过去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脸色也变了,双眉皱得死紧,不住地拍着我的背问我怎么了。
“他欺负你了?”妈妈问我,怀疑起在族里风评向来很好的泉奈。
我埋在她的怀里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家了。”
妈妈的手顿住了,她没再说话,耳边传来她轻轻的叹息声。
走之前我问了句火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