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
“狠狠揍他!”
“把这小子打得哭着叫娘!”
围观的士兵红着眼加油助威,拳拳到肉已经激起了他们曾在战场拼杀的血性。
孟清州坐在上位,等着选出最后的胜者。
按照规矩, 胜者可以提出一个条件, 由他这个将军决定要不要实现。
右侧的人被一拳掀翻在地上,血沫几乎从他嘴里喷出来, 整个人趴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结果毫无悬念, 另一个人赢了。
孟清州坐直身子,看向台上仍站着的人,打量片刻,终于认出, “又是你。”
“你这次想提什么要求?”
孟清州没记错的话, 上次赢的人好像也是他。
只是他上次提的要求, 孟清州并没有答应。
场上站着的冠军看起来并不太好, 头上的血已经慢慢滴向眼睛……
他赢得并不轻松。
顾易的眼前一片血色,整个人垂头站着, 身子摇摇晃晃,显然是在硬撑。
“……想……和将军比一场。”
和上次的要求一模一样。
孟清州微微皱起眉, 不由觉得这人真奇怪。
别人所求都是金银财宝, 甚至有人向他求官。
怎么这人这么执着于和他打架呢?
孟清州沉思片刻,微微颔首,“可。我许你养好伤再来同我打。”
顾易闻言整个人放松下来, 终于支撑不住向后躺下。
“卡!”文言拿起对讲机,“拍的不错!”
孟清州越来越熟练了。
虽然他本色出演的形象和文言最初幻想的样子不太一样, 但文言看起来好像还很满意。
温礼在台下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是新加的一场戏,这场原本不需要孟清州出演的。但文言拍前打量他片刻, 临时拍板加了这场戏。
“等太阳落山就拍下一场。”文言神出鬼没出现,正好插在二人中间,“好好准备。”
说完就走了。
温礼轻啧一声。
文言显然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被他一次两次有意无意地暗示,孟清州真的不太好意思和温礼走太近了。
他没敢看温礼,一个人低着头去找小白了。
太阳落山后拍的那场就是骑射,他要和小白再了解一些。
眼见温礼就要跟上去,文言轻咳一声,在他身后喊到,“温礼,你过来一下,我们商议下一场。”
……
傍晚,夕阳将落,一切准备就绪。
军营不少营帐已经点灯,巡逻的军队也开始换班。
炊烟袅袅,不少人围着篝火聊天烤火。
孟清州独自坐在营帐里,低头编织手里的草兔。
他射穿外族头领的头后,外族投降,皇帝便封他为驻守边疆的将军。
孟清州下令让军队驻扎在离边境不远的凉山,时刻提防外族偷袭。
但非召不能返京。
所以,父亲离世的消息传来后,孟清州也不能回去扶棺。
他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帝王的权衡之术,也知道自己会很快步父亲的后尘。
只是母亲……也不知她现在在京中如何?
孟清州加快手上的动作,将兔子编好,又取了一些草枝,打算编个小一些的。
他和母亲一样都属兔,小时候母亲也为他绣了不少兔玩偶。
孟清州是不可能私自回京了,但母亲生辰即将到来,他以生辰名义送些礼物还是可以的。
“不好了!”外面嘈杂声渐起,“敌袭!敌袭!敌袭!”
手指被锋利的枝尖扎破,一滴鲜血慢慢溢出来。
大漠的草和大漠的风一样,都是尖锐锋利的。
孟清州放下编了一半的兔子,拿起弓箭大步冲出去。
“踏云!”
踏云的马厩被修在将军营帐不远处,此刻听到主人声音也快速立起前蹄回应。
士兵已经快速拿起兵器,组织有序地向敌袭处前进。
“怎么回事?”孟清州利落踏上马背,马鞭一甩,一人一马如风冲出去。
副将爬上马背紧随其后,扯着嗓子大喊,“有兵来报,是猃允来袭。”
孟清州猛拉缰绳,一人一马停在半路,士兵们拿着武器小跑绕开,画面如同被石头分开的河水。
他看向后面的副将,反问,“猃允?”
副将也快速拉住缰绳,“是。传信的将士说看到了他们的狼鹰旗帜。”
猃允老首领已死,几个儿子忙着争权,怎么会舍得抽出兵力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