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还没多加延伸,冯岭有些不耐的声音再度传来:“他的药,解寒丹。www.luohuaxs.com往年每到这个时候凌微都会送许多过来,今年虽然凌微出去了,也应该备得有才对,你没见过?”
解寒丹?那不是……
魏云深呼吸一滞,他匆匆忙忙在宋持怀给自己的纳物袋里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那个没他手掌大的白色瓷瓶:“是这个吗?”
冯岭接过药瓶,将里面的丹药倒出来一粒,确定了这就是解寒丹后脸色微变:“怎么还有这么多,他今年没吃过吗?”
“没有,师父说苦。”魏云深摇头,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事,小声道,“我看他那么随意,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药,所以……”
他越说越觉得懊恼,话到后面没了声,想到之前因为不想宋持怀跟凌微扯上关系而在一边拱火,少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要是师父真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他永远都没法原谅自己。
冯岭却皱着眉,他太了解宋持怀,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会因为药苦就不吃的人,当时对魏云深的说辞恐怕只是搪塞之言,至于真正的原因……
想到解寒丹的副作用,冯岭毫不犹豫地把药喂进宋持怀嘴里,嘴上却认同了魏云深的话:“苦也不能不吃,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胡闹你也纵着吗?”
魏云深自知理亏,闷闷地不说话。
到了傍晚,昏迷了半天的宋持怀终于悠悠转醒。
他浑身发冷,勉强坐起后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趴在床边睡得迷迷糊糊的魏云深被他动作惊醒,看到宋持怀醒来,少年眼前一亮:“师父,你醒了?!”
宋持怀没多说话,只哑声喊了声“水”。
魏云深急忙为他倒了杯热水,见他脸色好转,又急切地问:“师父怎么样,好点没有,还冷不冷?”
宋持怀一口气将热水喝完,感觉好受不少,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魏云深松了口气,心底莫名发酸,“凌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的药好歹还有点用,师父,你下回不要因为药苦就置气不吃了。”
“你给我吃解寒丹了?”
宋持怀脸色微变,他运转灵气在周身经脉游走一圈,确实发现体内寒气有被压制的趋势,呼吸一滞,“谁叫你给我吃的?”
魏云深正在给他掖被角,因此也没察觉宋持怀表情不对,自顾自继续说:“我给师父买了糖,下回要是还觉得苦,您可以在吃药之前先吃一颗糖,但是不要不吃药了。”
说着,他把瓷瓶拿了出来,本是想直接递给宋持怀,犹豫了会儿问:“师父,你不会背着我偷偷不吃吧?”
宋持怀:……
他盯着那只药瓶,好半晌才移开目光:“不会。”
魏云深却不敢信了,他手里捏着药瓶,又不敢忤逆宋持怀,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说:“……不然,不然药我拿着,等该吃药的时候我再拿过来,您看……”
“随便。”宋持怀不以为意,“我衣服呢?”
“哦,我给你拿。”
魏云深把他的外衫拿过来,自觉再待下去不好,于是说,“那师父,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跑什么?”
宋持怀叫住了他,他刚睡醒,身体还有些不适,看了一眼繁杂的衣服就收回视线,整个人懒散地靠在床头,声音清冷,“你来帮我。”
“砰!”
魏云深没看清路,不小心撞到了门,听到宋持怀的话,他捂着额头回过身来,以为自己听错:“帮,帮什么?”
“帮我穿衣服。”
宋持怀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顺着找到了腰带的一头拿起示意,“服侍尊上洗漱本来就是弟子该做的事,从前在鸦影居是有乌潼,现在出来了,你还想躲懒不成?”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宋持怀话尾似乎带笑,又好像没有。魏云深一时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捉弄自己,但听到他说在天极宫时乌潼伺候着宋持怀穿衣洗漱,一股说不出的酸胀涌上心头,魏云深走到床边:“我……”
宋持怀将衣服递给他,背对着他张开双手。
这个姿势抵得过万千言语,魏云深肚子里的话突然就说不出。
他望着自己手上那一团柔软的布料,又看着宋持怀瘦削单薄的脊背,想到宋持怀之前在乌潼面前是不是也只穿了一件亵衣任人摆弄,胸腔就好像空了一块。
怎么能这样呢?这副私密的样子,怎么可以也给别人看到呢?
向来大方且乐于助人的魏云深心底头回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已知晓了自己对宋持怀感情非同一般,至于是不是如那媚鬼所说的喜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想看到师父跟旁的人也这么亲近。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宋持怀主动找了个话题:“我刚才昏过去的时候,是你为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