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深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早知道的,宋持怀没有心,更捂不热,哪怕那些一听就知道是哄人的漂亮话也只会对着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出口,而他早沦为弃子,所以连让宋持怀放下身段说几句软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拉着系在宋持怀脖子上的那根腰带迫使人抬起头来,残忍道:“真可惜啊,现在攻守易形了。”
……
小风拂晚,窗台应残声,枝头明月照纠缠。
理智与欲望相争高低时,魏云深趁着不算明亮的光看清了身下的人影。他望着宋持怀嘴边已被浸透的那角布料,衣服的主人神情已些许涣散,仿佛才刚刚经历过疾风骤雨的残树,只需风稍稍吹,便能抖落一地水淋。
他掀起眼皮,不怀好意地问:“我跟凌微,谁让你更舒服些?”
宋持怀疲惫极了,他趴在床上,听到魏云深的问话以后几乎是报复性地开口:“没……感觉,你是没吃饭么?”
魏云深一顿,声音变得危险起来:“没感觉?”
宋持怀用力咬了咬自己舌尖,他终于找回了几分清醒,挑衅道:“你进……来了?”
话刚尽,一股奇怪的感觉挑动着他的经脉流涌向四肢百骸,宋持怀连忙闭嘴,将所有可能的哼声都堵在了喉咙口。
“好啊,没感觉。”
魏云深低下身亲了亲他的脸,一下重似一下,“没事,晚上还长呢,我们一遍遍试,什么时候有感觉了了,什么时候再休息。”
……
宋持怀最后是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第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床边已经没了人,身上锁链也还挂着,要不是身上没来得及消的痕迹提醒着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宋持怀恐怕要以为那是一场梦里。
身上酸得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碾过一般,宋持怀有些口渴,往外喊:“时度。”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宋持怀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听到有人进门,头也不抬:“帮我倒杯水。”
来人给他倒了杯水,宋持怀余光看到一角黑袍朝自己走来,接过水一饮而尽,这才看清是谁,脸色微变:“怎么是你……时度呢?”
魏云深把他喝完的水杯收了回来,又给他倒了一杯:“刚跟我睡完,转头就去想别的男人?”
宋持怀已经喝够,他拒绝了第二杯水,嘲讽道:“你说这种话,我会以为你在吃味。”
魏云深了然点头:“毕竟从前为你争风吃醋的人这么多,那些人被你玩弄鼓掌,你会这么想也不意外。”
一来一往滴水不漏,谁也没占到便宜,宋持怀别开了眼,刚想询问魏云深昨夜说的带他出去还做不做数,就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扣门声:“尊上,东西到了。”
“进来吧。”魏云深把手上的水饮尽,然后把空了的瓷杯放到桌子上。状况外的宋持怀盯着门口,没一会儿便看到时度指挥着两个魔卒抬着一面大镜子走了进来。
他们一再调整镜子的角度,又不断询问魏云深的意见,终于把镜子放到床侧三米那块屏风的前面——这个位置正对着窗户,采光极好,宋持怀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只着一件白色亵衣的青年身上布满了意味不明的暧昧红痕,他神情几许呆滞,面无颜色,眼尾眉梢却又绘着被喂饱的餍足,看上去犹如不解世事却被人哄骗失足的仙人,脸上越是无辜,就越让人想仗着他的不知事做尽欺辱的事。
这是……他?
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宋持怀歪头看向魏云深,问:“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好好看着。”
魏云深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温情的笑,“不然光只我一个人看到你情动的神态,总好像亏待了你似的。”
第53章 于衷
宋持怀被囚禁在房间里的第五天, 终于迎来了外出的机会。
出门前一天,魏云深着人送了一身新衣,跟他从前在天极宫所穿的风格相似,银靴玉冠、白衣罩雪, 两根绶带从泼墨似的青丝间泄出, 徒增几分飘然出尘之姿。
魏云深坐在床尾将他脚上的铁链解下, 温热宽大的手掌握住脚踝,少年低下身轻轻在宋持怀脚腕处吹了两下,怜惜道:“都红了。”
宋持怀冷声道:“怪我。”
“当然怪你。”魏云深仿佛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他指腹轻轻摩挲着,最后将宋持怀的脚放下,听不出实质情绪,“若不是做的时候挣得太狠, 怎么会伤到这里?”
他这话完全就是强词夺理, 宋持怀捏了捏拳,想到今天是要出门的,他拿人手短,为免魏云深拿这个来做要挟,只好闭了嘴。
不过无碍,他这几天都没放弃冲破灵封, 他的灵力总会回来的, 当务之急是先把魔界的情况摸清楚,不然到时候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