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熄休养的时候,没有见任何人。
应忱让人把所有关于孩子的东西都处理了,免得兰熄触景生情。
唯有在处理那张婴儿床的时候,撑着栏杆同样出神。
兰熄拒绝再见应忱。
几次碰壁之后,他就开始硬闯。
兰熄那个时候刀口好了很多,被护工推到花园晒太阳。
他瘦了很多,应忱看着他,眼睛无端觉得很酸涩:“寒朔没有照顾好你吗?你知道你现在瘦的不成样子了吗?”
“只是没有胃口而已,应忱,不是说了我们以后不必有来往了吗?之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对立面。”
应忱看着推着兰熄的寒朔。
“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不会让你输。”
应忱的话语在空气中飘散,突然一阵微风悄然吹过,带来了不知名的花香,花瓣在风中翩翩起舞,轻轻地落在兰熄灭的腿上。
兰熄灭低头看着那片白花瓣,手指轻轻触碰上去,再次抬起头时,Alpha的身影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何必说这种违心的话?”
“本来我和他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兰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指尖滑落,再也抓不住。
赵韵璇被指控一案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一审。
城市的喧嚣尚未苏醒,法院外面却已经热闹非凡,记者们聚集在目标地点,长枪短炮,摄像机、麦克风、目光紧紧锁定着来往车道,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重要的新闻从中爆发。
视线随着镜头的移动,聚焦在法院的庄严大门前。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车身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
车门轻启,赵韵璇和应忱从车内步出,他们的身影在镜头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赵韵璇身着一袭深色的职业装,剪裁得体,显得干练而又不失女性的柔美,她的步伐仍旧稳健,目光坚定,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应忱则是一身简洁的西装,神情冷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沉的思索。
两人并肩而行。
随行的几名律师紧随其后,脸上带着职业的严肃。
他们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接受任何采访,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径直走向法院的大门,记者们的闪光灯在他们身后闪烁。
兰熄坐在法庭的另外一侧,寒朔和律师分立在他的两侧。
他身形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但脊背却挺得笔直,手指轻轻地搭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寒朔坐在他的身旁,不时地低声与兰熄交流。
两方律师各执己见,赵韵璇的律师坚持她也是被莫里森欺骗,他声称他的当事人是被莫里森以治疗疾病为欺骗,她的儿子是被绑架的,她完全不知情莫里森的邪恶计划,兰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莫里森已死,的确死无对证。
庭上的人表情一变再变。
当初能够立案是凭借赵韵璇与莫里森实验室的经济往来,她把何文涛的话诡辩为是他想要拉她一起下水。
可赵韵璇并不承认这笔费用的目的是为其儿子治病,而是作为对莫里森的投资。
赵韵璇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应忱目光多次落在兰熄的脸上,像是在看最后一眼似地贪恋地多次看他。
中间休庭过一段时间,律师朝着兰熄摇摇头,而后脸色不太好的告诉兰熄,此次负责他们案件的法官私下与沈家交好。
华瑞集团和应氏,就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
兰熄闭眼叹了一口气,对律师说辛苦了。
法官宣布应忱作为证人发言的时候,兰熄并没有看他。
他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的。
就像很多次失望一样,他很累了,能够让埋在地下的父亲瞑目已经是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争取的结果。
至于兰熄自己,他想可有可无吧。
“我并不是被绑架的,那是一场预谋好的戏。”
应忱此话一出,整个法庭落针可闻。
赵韵璇脸色微变,兰熄也抬起了头,应忱语气稳得就像在开新闻发布会。
“我患有信息素狂乱症,这种疾病无法治愈,病发的时候也不能控制自己,亚联国死于该疾病的人有十例,其余大多都进了精神病院,我在十二岁时发病,我的母亲告诉我她会救我,于是我主谋了这场犯罪,我是s级Alpha,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我很不甘心,十七岁时的绑架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戏,我觉得死一个Oga并不是什么大事。”
接下来应忱口述了莫里森实验室的环境,甚至细节之处都描述了出来。
兰熄脑中有两道声音和应忱此刻重合起来。
“他们经常给我们注射D5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