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不是?实际意义的“抛弃”,而是?短暂缺席,他不可能真?正放过她的。
现在终于?到了清账的时刻。
“你想怎样。”
半晌,她防备地?道。
郎灵寂神色不动如山,语气极度平静,“你说我想怎样,你暗中和司马淮私相授受互通取款,好一对璧人。”
“不如……”
他顿了顿,连冷笑都欠奉,“入宫做皇后吧,王小姐?”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姮姬被?他的话语刺得难受,眸中雪亮,反驳道:“是?你让我进宫刺探情报的,不是?我故意找的陛下?。”
他道:“难得你还?记得入宫是?为了刺探情报,还?以为你见陛下?情意绵绵送上?情蛊的解药,心就飞了。所以,情报呢?”
满桌药方典籍被?夜风吹得纸页摩擦作?响,来不及收拾,暴露于?眼前?。
哗啦啦的响声?无比明显地?昭示着她对她的背叛之意,耍的小把戏。
王姮姬一股苍凉的心境,惘惘不甘,深知他必定再次毁去情蛊的解方,文砚之留下?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她道:“是?你让我入宫的,也是?你让我和陛下?接触的。现在你又怪我。”
郎灵寂清醒地?指出:“是?,但那为了让你亲口拒绝陛下?,灭掉他不该有的居心,而不是?和他暧暧昧昧纠缠不清的。”
身为人妻,这点自觉性她应该有。
王姮姬察觉这话头有些危险,下?意识避开,只道:“你想要的情报我刺探到了,那日刚要说你便走了,怪得了……”
他死水无澜径直截断:“王姮姬,你这般花言巧语顾左右而言它的,是?还?存着心思想和离,对吧?”
王姮姬呼吸骤轻,顿时有种沉闷的窒息感,心跳肉眼可见加快了。
那日既白?无辜惨死后,和离便成了二人之间绝不可提及的危险禁忌。
和离,这二字本身就令人心惊肉跳。
偏偏他什么事皆能扯到和离上?。
她承诺了多少次今后再也不和离,可真?有了和离的机会?,还?是?会?被?诱惑所驱使?,义无反顾地?跳进陷阱。
他静静陈述:“我自认为你王家尽心竭力做了许多事,毫无保留,而你却一直对我有二心,想尽办法解蛊和离。”
“你们王家凭什么那么傲慢,觉得借着别人遥登云巅后还?能将别人一脚踢开?”
王姮姬哑口无言,她确实想和离,但不敢承认,尤其是?当着他的面。
司马淮问她和离时,她坚定说不和离,却是?有口无心的。骗来骗去,骗不过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想和离啊,她想。她就是?离开他。
郎灵寂神色寒凉,咄咄相逼,“你以为中书省刺探皇帝的情报真的需要家主您亲自出马吗?面对那所谓的秘方,你果然动摇了。”
中书省专门?的线人,乃中书监私器,手眼通天。这次只是一个忠诚度试炼,试探一下两家合作的诚心,友谊的坚固,为最后的战争做准备。
他想试试她。人心果然不禁试。
他确实对她有几?缕喜欢,但不足以泯灭理智,纵容她明目张胆的倒戈。
成大事者最怕意志动摇,意志动摇则军心不齐,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如今琅琊王氏让他的精心治理上?上?下?下?固若金汤,一旦开战哪方面都不输皇室,他不容许家主这一环节出漏洞。
王姮姬恍惚有种沉闷的窒息感,她真?是?蠢到极点了,才会?幻想凭借一张药方解蛊和离的美梦。
他这样不温不凉莫如直接给她个痛快的,权臣黑压压的五指山下?,她这王氏贵女被?压制得像一条虫扭曲卑微。
“我……”
她双手?下?意识撑柜,熄了辩解的心思,事情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郎灵寂缓缓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似欲降将人吞噬的黑眸没了往昔的温情,没有多少情绪地?盘问,道: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她被?逼极处,艰难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抓住了机会?你还?想和离。”他得寸进尺地?剖析她内心,狠下?心去逼她,惩罚她那一瞬间想离开他的冲动,要她完全的臣服,“你不依靠我,还?能依靠谁?”
“我确实骗了你。”
她眼见理亏,失去控制缓缓后退,倒抽凉气,嘶哑着嗓子,“你毁掉药方,饶了我吧,我不和离行了吧。”
“你只想着你的自由,不记得琅琊王氏的前?途了?”
郎灵寂置若罔闻,直切肯綮,不见宽赦,一句冰冷的询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