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月泡了水,我就多备了点,里头还有药,实在受不了了就吃一粒,别吃多了,里面还放了肚脐贴,难受的时候贴一下,今天你满课,不舒服的时候别硬抗,请假回寝室睡一觉。”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嘱咐,南归心里暖暖的,谁能做到这份上呢。
南归乖乖的点头,“哦。”
闻予看着低着头乖巧的小姑娘,心头霎时柔软一片,差点就按捺不住想亲亲她,喉咙干涩,闻予轻咳两声让她赶紧进去。
还是太快了,在澳洲的那事儿他也不敢再提了,生怕她厌恶他远离他。
清明闻予陪她回了老家扫墓,回来时她想到表姐不知道怎么看破了她的心思,跟她说看中了就要早早下手,闻予这种极品最是抢手,小心被人捷足先登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她拄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要怎么下手呢?闻予敲门进来时她都没听到。
少女哪怕穿着宽松的睡衣也难掩其婀娜窈窕的身姿,就那样静静地想着事情发着呆,都美好的像一幅永不变色的油画。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罪,虽然看上去两人年龄相当,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苍凉千疮百孔的心配不上她花一般的年纪和心境,可是不管是少时小心翼翼懵懂的她还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好的她,他都无法放手,少时的她于他是错过的怀恋,现在的她是引他龌龊心思的渴望。
他每天都在压抑克制着自己心中的贪念,不断游说自己这样就够了,哪怕她不接受自己,她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能让他守着就够了,可总有另一道声音嗤笑他自欺欺人,“明明不够!”
“想什么呢?”低沉悦耳的嗓音叫回了失神的人。
想什么?还能想什么?今年生日她想送他个好的,但是兜比脸都干净,虽然他有给自己卡,闻爷爷也定期给她打钱,但那都不是自己的,总是缺少点诚意。
他总送自己好东西,而自己却没什么像样的东西送给他的,奖学金都用做学费了,一等二等的拿不到,北理物理系真的太卷了,勉强拿个三等还是她没日没夜点灯熬油天天苦读来的,好羡慕闻予和表姐的脑子啊,世界上聪明的人那么多,多自己一个怎么了??哪怕匀给她三分之一也行啊。
算了,风花雪月的事还是先别想了,还是抓紧这学期的课程吧。
澳洲的纠葛就这样被她放了下来,可是有些人却没放。
六月初端午刚过,谭雅找到南归,一副来者不善地搭着腿坐在沙发上,趾高气昂的抬着下巴摆着姿态让她去劝闻予收手。
原来北城半壁圈子都热闹了几个月了,南归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风声传到她耳朵里,有人入狱有人落马有人名声尽毁有人趁机捞了不少好处。
谭雅点了一堆人名、机构、公司,听过的没听过的呼啦全往她耳朵里灌,不知道的还以为闻予是希特勒,黑名单剩下的人还有谁?
“他搞成这样听说都是为了你?永辉电子和众良建材因为得罪了你被控告谋杀,判也判了,差不多就得了,怎么黎家的罗家的赵家的都得罪你了不成?之前整的就已经过了,现在是刹不住闸的火车了?不管前面是谁都不计后果得压过去?你这小小年纪耳边风到是吹的很溜嘛。”
南归还在震惊中,听到谭雅这样抢白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是他们自找的,您也从中没少得利吧,此时占了便宜又来装菩萨不觉的佛口蛇心更招人恨么?”
谭雅嗖的站了起来,看着双手插兜嘴角带着讥讽的闻予。一时气的心口冒火,这就是她生的好儿子!
“小心做的太过,玩火自焚!”谭雅早在他那吃了瘪,不想跟他废话,起身就走。
“以后不要再来找她。”闻予见她恶狠狠地瞪了自己,满不在乎,在错身时他叫住谭雅,“还有,外公已经把世誉40%股份转给了我,我现在是最大的股东,有绝对话语权,在您手里的T·S酒店连锁、风沃俱乐部、华凌医疗、西洋船舶您最近整理一下交接资料,我派合适的人接替您的位置。”
“你说什么?!”谭雅不敢置信的怒视着他。
“您年纪也大了,像别的夫人太太好好享受生活没事修修身养养性挺好的,做生意还是不太适合您。”
“啪”的一声,闻予被打歪了头,谭雅抖着手指着这个“孝子”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保持着最后的那点体面,深吸一口气,“那就走着瞧!”
南归惊呆了,这措手不及的一幕幕连环上演,让她不知道安慰他好还是夸他真是……嗯……怎么说呢,大义灭亲?
对于谭雅的苛责和怒火,闻予不痛不痒,看南归木然的看着自己,以为吓到了她,闻予上前牵住她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轻声道:“外头的事跟你无关,什么都别想,信我。”它不许任何事闹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