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有些哽咽,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的家相亲相爱很幸福,欢迎你的到来,爸爸会永远保护你和妈妈,不会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
南归睁开眼看着闻予的头轻轻靠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喃喃自语,有些笨拙的可笑,真是造化弄人,如果两人的开始能好点兴许今天就是另一番局面了,可惜没有如果。
七天之后南归出了院,她也在医院度过了自己29岁的生日,一晃自己都快30了啊。
闻予也知道这生日她没心思过,只简简单单的给她煮了一碗长寿面,是他亲手擀的,她没拒绝,对于他的一切照顾讨好,南归都接受的无比平静,好像所有的坏情绪都已经过去。
闻予看到南归脖子上用链子串在一起的两枚素戒,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枚没人要的,不由得苦笑,自己还在幻想什么呢?每天都在被凌迟,他早都该习惯了不是么?
出院后南归多方打听才找到三年前给她做手术的医生,详细情形医生早就不记得了,但医生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只跟她说诊察治疗记录医院都有留底,她要找的话可以找一下。
找了好久南归才终于拿到当年的诊疗记录,当看到同意流产责任书上的“闻予”二字时,南归好像没什么意外,原来这么多年,终究是自己糊涂。
她很平静,回到兰苑,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房间所有的一切,好像要在脑中留影镌刻一样。
这里的一针一线一盆一碗都是她和丞西一起布置的,就像禽鸟絮窝,两人每天添一点改一点,慢慢的日复一日才变成如今这个家的模样,当时布置的甜蜜心情到现在还能回味出一二。
时候到了,她拿出防尘布,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掩盖,以后也回不来了,希望这里能留住两人所有的幸福影像,不被任何人打扰。
南归又回到韵园接出大毛二毛,闻予不解,南归说怀孕了不太方便,就先给别人养吧。
裴语也好奇怎么刚接走就又送回来了。
“它们就送给你了,我以后恐怕没精力照顾它们了。”最后看了它们几眼,南归摸摸它们的小脑瓜笑着说:“忘了爸爸妈妈吧,以后跟着新主人吃香喝辣,裴姐姐可是很喜欢你们呢。”
“好你个乌龟,占我便宜!”
南归笑着没理,她趁裴语没注意塞了一张卡到花盆下面,出门后发了信息说是以后大毛二毛的猫粮还有看病的钱。
裴语回她:整的像交代后事一样,我还能饿着两个宝贝不成?
放下最后的牵挂,南归又将自己的财产算了算,前前后后一共资助了8个学生,现在也都已经经济独立了,她记得之前一个办公室的老师说她们班有两个学生家庭条件不太好却很用功,成绩也不错,她将一部分钱给了这个老师,让她别说是自己给的,反正以后就是还她也用不到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在这个世上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以前一心一意拼命攒钱只为了跟丞西有个美好的经济富足的将来,两人为了共同的目标奋斗干劲儿十足,现在这些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
爸爸、姥姥、闻爷爷都有留钱给她,还剩一部分,朗希不需要,表姐联系不上,最后还是按照老办法,她将所有积蓄捐给了曾经收养她的那家福利院。
剩下的两天她一个人穿梭在人大和医科大两个院校,走遍了两人读书时踏足过得地方,人工湖畔、图书馆、紫荆花藤下、还有那颗杏树,有一年夏初半夜,两人还来这里摘过,拿回大院酿了杏蜜酱,陆丞西很爱吃。
她做的什么他都爱吃。
本来还想再去一趟北欧的,可是太远了,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方便。
最后一趟远门南归去了南市,陆丞西葬在了陆父墓旁,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二十出头的模样,还是她印象中那个温柔漂亮的小仙男,南归折了一枝白菊插在耳边,低着头跟他说着最近的生活,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眼瞅着天也不早了,南归看了最后一眼墓碑,努力扯出一个笑脸,说了声“再见”,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闻予坐在车中等她,他想陪她上去,但是他也知道她肯定是不愿的。
这段时间不管她去哪里他都会跟在周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陪着她温习他们的爱情过往,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早都习惯了,可还是很疼。
他知道南归知道自己一直跟着他,也知道她不在乎,自己在她眼里好像就是一缕可有可无的空气。
会好起来的,每每无力到绝望他都会告诉自己,她还在他身边,这比什么都强,时间会冲淡一切,他们会好起来的。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美梦成真,最多不过事与愿违。
元旦前夕,这一天闻予不知为何心全天都落不到实处,就提前回了家,却没有看到想看的人,电话也没人接,他心慌起来,问了司机和保姆护工还有跟她的人,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