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溟看得眼馋心热, 小豹子的毛尾巴,不知道摸起来会是什么手感, 而且花豹这样妖娆而不自知的动作,实在很让人血脉喷张。
“给你做了杯橙汁。”虎啸天才想起来似的, 把掉在地上的几个竹筒捡起来,拿着其中一个献宝般递给花豹,“那批橙子贮存到现在,不太新鲜了,榨出来汁不够浓,就没往里面放冰块,做好了在冰窖里凉了会儿,现在喝正好。”
橙汁?
冰窖……
虎啸天说的不是冰箱,这都只能算常规吃惊。
金溟再次陷入沉思,放空的目光便没有挪开,仍旧盯着不住轻点虎脸的豹纹毛尾巴,直到感觉到脸颊被什么东西轻轻拱了拱,他才看到眼底的那一团白乎乎的影子。
海玉卿伸着翅膀,艰难地只把翅尖的羽毛挓起来,似乎是想勾住金溟脸颊上的羽毛,但同样的动作由一只扁毛来完成未免显得笨拙。
金溟被海玉卿拱得脸颊发痒,他忍着笑把白翅膀拉进怀里,轻轻抚摸着,不再去看花豹。
“玉卿,”金溟叹了口气,轻声说,“不需要模仿,做你自己就好。”
海玉卿温顺地任由金溟抚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金溟还想说什么,就见花豹和虎啸天一块走了过来。
虎啸天将几只密封的竹筒摆在桌上,还有刚才盛羊奶的那个碗。此刻碗里面盛着两只煮熟的蛋,雪白的蛋壳上有裂开的纹路。比鸡蛋小些,圆嘟嘟的,形状像鸽子蛋,但又比鸽子蛋大一些,大约是哪种野鸡蛋,应该是刚才放进羊奶里一块儿煮熟的。
“喜欢喝羊奶?”虎啸天道,“花花担心你不爱喝,非得让我再去给你做点小孩子爱喝的。”
它朝那几个罐子努了努嘴,“但这是凉的,刚喝了热羊奶,还是别喝这个了。现在你这么矜贵,一会儿闹肚子我可承担不起。”
虎啸天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对金溟的态度与之前大不相同,谈不上敌意,但也绝非友善。
金溟没说什么,海玉卿却不太乐意,冲着虎啸天发出警告的低唳声。
“你还是省省吧,他现在可用不着你护着。”虎啸天嘲讽道,话里有话似的,“有你伤心的时候。”
花豹轻轻踹了它一脚,嗔怪道:“闲得慌就做饭去。”
虎啸天又瞪了金溟一眼,才转头朝洞外走去,背影瞧着忿忿的,气不平似的。
坐牢还有虎啸天管伙食,这牢做的算得上滋润。
金溟目送虎大厨离开,忍不住想今天会有什么好吃的牢饭,就听花豹解释道:“做饭油烟大,在别处,等会儿做好了我们再过去,要是饿了就先吃个煮蛋垫垫。”
它又对海玉卿招呼道:“这个玉卿也可以吃,不过你应该不喜欢吃这种,和生的口感有些不同。”
原来有专门的厨房,还是与起居室分离的。
金溟再次打量了一眼灶台,才觉出那个位置大有讲究,更像是寒冷时节供洞中取暖用的,兼而做些煮水等没有油烟味道的灶间操作。
“我可以出去?”金溟后知后觉地惊讶道。
“当然可以,”花豹温和地笑道,“又不是在坐牢,想出去知会一声就好。”
不是坐牢吗?
金溟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
知会一声就能出狱吗?那刚才又何必多此一举威胁海玉卿。
很快金溟便明白了花豹口中的“知会一声”是什么意思。
金溟抬头看着紧挨着他头顶盘旋的鹰群,像个巨大的移动遮阳伞,把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在半空中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缓慢移动。
海玉卿垂着头走在金溟身边,以它的飞行速度和身体灵活度,想要冲出鹰群自己跑掉不成问题,但诚如花豹所言,它带不走金溟。
金溟现在搞不清楚它们是只想囚禁他,还是因为囚不住海玉卿所以拿他来限制海玉卿。
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都一样。他跑不掉,海玉卿也不会单独离开。
鹰群里没有见到银角,也没有看到东北虎。
金溟本想找机会私下跟海玉卿商量,但花豹跟得紧,挤在中间生怕他们有什么亲昵举动似的,别说悄悄话,连打个眼色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花豹又温柔得不像个监狱长,倒像是幼儿园生活老师,生怕金溟渴了饿了不知道说似的,事无巨细地嘘寒问暖。
其实说他现在是被听银角和东北虎号令的鹰群监禁更为准确,只不过借了花豹和虎啸天的地方而已。
只是东北虎为什么突然翻了脸,难道之前的平易近人都是跟他玩虚的?
看来他在东北虎那儿并没有洗脱嫌疑。
“我还要观察多久?”金溟对目前的困境毫无头绪,只能寄希望于花豹并不是他的敌人,“这是东北虎的命令吗?”
“晕倒前,你是想起什么了吗?”花豹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