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溟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速度快得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根本没有思考。
花豹看出金溟的隐瞒,它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再等等吧。”
“等什么?”金溟追问。
“他们现在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但如果你能想起什么,事情也许就好解决了。”花豹忽然往前跳了一步,站在一个土丘上,道:“到了。”
金溟停住脚,这才恍惚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食味道,并不强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到鼻间时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连方向都难以分辨。
花豹从土丘上跳下去,金溟和海玉卿从侧面绕到土丘背后,便看到一个狭小的通往地下的洞口。
洞口边的蔓草轻轻摇曳,显示出洞内良好的通风布局。细长的叶片干净得发亮,没有常年沾染油烟的痕迹,金溟刚才闻到的油烟味并不是从这个洞口传出来的。
洞口设计得很巧妙,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构造,但金溟猜想里面的空间小不了。因为花豹屈着前肢钻进洞里,立刻便能调转过头来,露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招呼他们钻进去。
金溟看了看四散在周围树梢上的鹰群,没有鹰紧盯着他,但没一个方向是没有控防的,他只好认命地跟着钻进去。
刚进入黑暗的那一瞬间的失明,让金溟很难不产生一种地下组织接头的感觉。
紧接着视线明朗起来,几块闪着淡淡荧光的萤石镶嵌在甬道两侧,但最主要的光源来自于两盏嵌在墙上的油灯。
不是电灯已不足以让他震惊。
金溟站稳后,回过身扶住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海玉卿。这个地洞比刚才的山洞构造更加复杂,进来了就连海玉卿也难以跑掉,他此刻有些后悔让海玉卿跟来。
“玉卿,要不……”
海玉卿本来是侧着耳朵认真听金溟讲话,但这样的语气一开口便能猜出金溟想说什么。它不肯再听下去,一把推开金溟,从他身侧挤过去,疾走两步跟上花豹,生怕金溟要把它推出去似的。
金溟无奈地跟上来,把海玉卿拉到住,“又不是什么好事,跑这么快干什么。”
谁家会把厨房安在地下?
倒是越走越像地牢。但他已经如此配合了,不至于还要把他骗进地牢关起来吧。
海玉卿一言不发跟他拧劲儿,两只鸟在两步一弯的甬道里挤来挤去,都要抢着走在前面。
“玉卿,听话。”金溟加重了语气。
“不听。”海玉卿生气道。
金溟一时语塞,正在纠结要不要干脆直接把海玉卿骂走,就听见一个很委屈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幽幽传来,“你说的,‘永远’……”
“我……我是为你好。”金溟硬下心来,冷声道:“别再跟着我,它们不是要抓你。”
“那你怎么不问,我觉得什么才是好。”海玉卿用力地甩开金溟,它大概是想生气,却在音调绷到最高时哽咽起来,“被扔掉,就不好!”
“我会飞了,不会拖累你。”海玉卿索性不再强撑,语气近乎乞求。
“我不是要扔掉你。”金溟终究还是硬不下来心,他叹了口气,把海玉卿揽进怀里,“好,玉卿不走,咱们在一块。”
第70章 合金
“你们!”花豹一声尖叫, 吓得金溟一哆嗦,跟被捉奸在床似的,差点条件反射地把怀里的海玉卿推开。
花豹本来走在前面引路, 见两只鸟没跟上, 返回头就看到眼前这一幕——金溟觉得他们是可怜的苦命鸳鸯, 但看花豹的反应,大约觉得这是少儿不宜。
“分开!”花豹气急败坏道,它重新挤到他俩中间,本就不算宽敞的甬道顿时更加逼仄。
金溟被挤得脸都贴在了墙上, 喙尖儿勾了一嘴的土。他不得不松开海玉卿,用两只翅膀抵住墙面才把自己撑起来。
此刻花豹和它之前优雅的模样相比, 可以说是极度失态,就因为他跟海玉卿脸对脸凑到一块悄悄说了两句私房话?
难道它以为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两个就能完成串供的行动?
花豹未免也太高看他俩了。
金溟老老实实和海玉卿分开走, 这次他走在最前面,海玉卿落在最后,花豹像划开银河的王母娘娘般气势汹汹地站在中间。
海玉卿几次伸长了翅膀想要碰一碰金溟,都被花豹无情地挡开。
七拐八绕了数不清几次,金溟隐约听到细碎的铁器霹雳乓啷声,像极了古代电视剧里拷问犯人的地牢才有的特色声音,再一转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焦肉的味道让金溟不自觉想到滚烫的刑具烙在肉上的感觉。
金溟顿时觉得两个腿弯儿都在打颤, 一步也走不动了。
想问什么直接问不行吗?
大可不必走这些流程。
有什么是不能坦诚相待的呢。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