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柳成颤着手,捡起一块溅到自己身上的白瓷碎片,“你找的破烂村夫,敢冲老子扔杯!你去问问!哪家的哥婿敢这样做!毫无礼仪!毫无尊卑!你们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
“今日敬酒都敢不来主院,你们是真要造反啊!”柳成生气地拍案,“柳绵,你也是,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太久不教训你,还蹬鼻子上脸,搞不清这个家谁做主了是吧!来人,把这两个不孝子给我抓起来!一人打五十大板!”
众人应声而动,院子里的仆人楼谪护着柳绵三两下就解决了。
在看到楼谪表现出来的惊人武艺后,坐在高位的柳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还好,他没有因为太生气而亲自动手,不然照楼谪这个力度,这个姿势,这摔一下他尾椎骨都得断了。
在柳成的呼唤下,侍卫队也迅速赶来,事实证明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众人一涌上来楼谪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最后楼谪成功被侍卫长常乐按住,缓过劲来转身就是把常乐一摔,看的柳成脸皮都抖了抖,这厮,如此可怕!
最后四五个人合力才把楼谪彻底按住,被猛摔了一下的常乐努力保持表情不崩坏,走到柳绵面前,低头道:“少爷,抱歉。”
轻轻松松就把轻飘飘的柳绵制住,柳成露出畅意的笑容,“一个人能打又如何,村夫就是村夫,没有能力,没有地位,一拳难敌四手啊,不是护着绵儿护得紧吗,来,让我们绵少爷先挨打好了。”
柳绵整个人被按到长凳上,一掌宽的板子被两位侍卫一人一边拿着。
“少爷!”闻风赶来的安禾被常乐拦住,撕心裂肺的喊着。
柳成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柳绵,你看看,大家都在担心你呢,可是大家都没办法啊,能怎么办呢?这家我才是一家之主,只有我说的话才算数,明白了吗?
放心吧,我可是你亲爹,不会打死你的,只是让你们认清自己的地位,你是我儿子,你娶进门的赘婿也该低服做小,再在我面前没大没小的就不止五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动手吧。”
人高的大板落下,攒出力气的楼谪就是往前一扑,落下后就感觉不对,原是刚刚不知道安禾什么时候冲破了常乐的阻拦,先扑到了柳绵身上。
楼谪嫌弃地把安禾拎开,“细胳膊细腿的,你凑什么热闹,我的夫郎我自己会保护好的。”
安禾眼睛都红红的,“那怎么还会弄成这样!少爷上次挨了板子,现在每次阴雨天都还会腰痛,你吃干饭的吗!长这么一身肉,一点用都没有!”
“我哪知道你们府上人这么多,是我顾虑不周,早知道岳父心眼这么小刚刚就该把杯子砸他脸上的。”楼谪嘀咕道。
“你还砸,你还砸!你能不能不要为你一时之气害了我家少爷啊!”安禾崩溃地流下两行泪。
趴在凳上的柳绵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哎,有种带小孩的心累感,“好了,别吵了,本来这顿打就逃不过的,说到底还是我牵连了楼谪。”
柳绵和楼谪一样,一进门看到满园仆人和侍卫的架势就知道逃不过这一劫,柳成本就没打算善了,这是柳绵执意纳赘婿的下场,只是本来通过柳绵劝说可以免过的楼谪却因为此次动手而无法逃过。
“你也是冲动了,夫君。”柳绵叹了口气道。
一人被点了一句的二人低头老老实实做鹌鹑,打手也被如今的情况搞得无措地看向柳成。
“好,好一个主仆情深,好一个伉俪情深,都这么想挨打那就三个一起打!”柳成恶狠狠地说道。
很快三个长凳被摆上,六个侍卫就位,五六个人又上前欲压制楼谪,楼谪突从袖中取出一纸,轻轻一展,冷声道:
“大胆,堂上何人敢对县令府当差的人动用私刑。”
楼谪态度从容自然,板下脸来冷肃公正的气场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来,骇的几位侍卫又是面面相觑。
“县令府?当差?”柳成嗤笑一声,“醒醒吧,你就是光林村人喊人骂的烂赌鬼一位,别做白日梦了,县府是你这种人一辈子都进不去的地方。”
柳成颇有兴致道:“你可知安陵县县令是谁?便敢乱用起名头,明日便将你告上衙门,今日挨完五十大板,明日再去挨三十大板可好?哈哈哈,真是好笑,妍儿,你说好不好笑。”
早在柳绵被按下那一刻,一直在心里偷笑的张妍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真好笑啊,成郎,没想到这村夫不仅穷且爱赌,欺男霸女,竟是还患有癔症!绵哥儿也是,不听成郎的安排,是图什么呢?县里哪个老爷的府上不比这村夫强啊,固执己见,倔到最后也是害了自己罢了,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哪有害孩子的啊。”
张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