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说他不喜欢哥儿?他就是这么骗你?你看看他那哪像不喜欢哥儿的样子?刚还对你搂搂抱抱的,他这就是降低你的警惕心!占你便宜呢少爷!你可醒醒吧。”
柳绵心里微动,又想起楼谪上次退半步的动作,和各种不带呷昵坦荡大方的接触,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你还小,你不懂。”
要是楼谪真这么有心眼就好了,可惜这几日相处下来,这家伙明显在感情方面有些缺心眼。
“我怎么不懂!”安禾鼓了鼓脸,伸手就要挽上柳绵,给柳绵耳提面令一遍注意一点,楼谪这小子心思肯定不单纯,莫被骗了。
说完话的楼谪眼疾手快先把柳绵扯了过来,不高兴地看着安禾,“你干嘛,趁我不注意就要扯我夫郎!”
柳绵被拽得一跌,撞进楼谪结实的怀里,被好闻的木质香扑了一脸,晕头转向地抬眸看着楼谪气鼓鼓的样子也是奇了怪了,这楼谪到底什么意思。
安禾看着就要把柳绵扯回来,然后楼谪护着人,身形又高大,安禾还真碰不到人,给安禾气坏了:“少爷!你看他这样!这没鬼就怪了!”
早知道还不如去书院随便捞个穷酸书生呢,这柳绵落在楼谪手里,他打都打不过!
“什么鬼?”楼谪奇怪地看着柳绵和安禾。
柳绵拍了拍楼谪的胸口,“没什么,安禾胡言乱语呢,行了,别闹,把我放开。”
楼谪听话地松了手,又警惕地看了安禾一眼,气得安禾都想翻白眼了。
“你就算是县令的人,那也是心甘情愿入了我府,那就该有些规矩,你看看,你才进来第一天,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传出去也不好听啊,早晨敬茶也没来,这我如何不生气。”柳成拍了拍桌,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岳父大人哪里的话,我入赘是真心爱慕柳绵,你早晨说和柳绵断绝父子关系,我们哪还能赶着上去给你骂啊,闹的大家都不开心,我也是才见柳府家教,竟是对亲生孩子非打即骂的,我心疼绵绵,我也生气啊。
不过您是长辈,我们再气也就是点口舌之争,连茶杯我都不敢向您那样直冲人面门的砸,说五十大板就五十大板,比林大人都威风,我改明儿闲谈时,就跟林大人聊聊这事,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我这个村夫是见不得这么大的阵仗。”
柳成唇角一抽,古代事事得讲名声,尤其他这种白手起家的商贾,在安陵县里做事,就得和县令打好关系,林永河也是个笑面虎,前几日那么大个赌坊找几个由头就抄了,柳成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水平。
“贤婿哪里的话,我也是气急了,这不是没打吗?绵儿也好生生地在这,没伤一根汗毛,本就是吓唬一下你们,既然进门了那就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行。
我也是天天一堆烦心事堆得性急了许多,但绵儿可是我的孩子,安陵县哪家商人不说我对他好,他名下可分了三间商铺,哪家哥儿有这待遇,这种家长里短的小事就没必要在林大人面前现眼了吧,都是说着玩的,哪能真让你们新婚的小两口挨板子啊。”
柳成乐呵呵地笑道,浑然不见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他生意能做起来,本就是个能屈能伸,圆滑至极的人,说起瞎话来也自如得很,完全不需要打草稿。
至于到底是真是假,在场人心里都清楚,只是没人会戳破柳成,还是那句话,如今在柳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再生气,楼谪也不能硬揪这此事不放,能面子上过得去,平安度过就行。
“父亲,我已经成亲了,也到了年纪,理应可以分家了。”柳绵不卑不亢地出声道。
“成郎!”听到分家,二夫人有些急了,柳立业是她的儿子,也颇受柳成喜爱,这家产就该全部由柳立业继承才是,哪能便宜了这哥儿!
柳成也蹙了蹙眉,“胡闹,你个哥儿分什么家,你硬纳赘婿之事,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有…你还敢提分家之事?!思月那么温柔体贴的一个哥儿,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利益熏心的哥儿!”
“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了!”柳成拍桌道。
柳绵蹙了蹙眉,“父亲,你现在想起来我爹亲温柔体贴了,那他温柔体贴一辈子得到自己应有的回报了吗?这柳家基业,我爹亲付出的不比你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离开柳家,但我爹亲不行。”
“胡闹!这么多年竹园的人参灵芝,普通人家都吃不起的珍贵药材是供给谁的?我待你爹亲不薄!吃穿也从未短缺过你们,你如何有脸说出这般无情无义之言!”柳成指着柳绵就要发作,看了一眼在旁的楼谪,长袖一摆。
“你年幼无知,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此事莫要再提,好好在府上当你的少爷公子有何不可,你现在在安陵县谁不道你一句威风,这都是得益于你老子我!”柳成大声喝到,然后快步离开了院中,张妍也小跑跟上,边走边给柳成顺气。
老远还听见张妍温柔体贴的安慰声,“莫气莫气,老爷,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