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一个巨型铁块被拉至乐安府门口,给值班的侍卫骇到,忙去通知楼谪和柳绵。
柳绵看着有他人高的大铁块,震惊地看向楼谪,“这就是你说的脱壳机?”
楼谪点了点头,毫不嫌弃地拍了拍浑身乌糟糟但眼睛其亮无比的打铁师傅,夸赞道,“师傅,您真是太厉害了。”
这段时日楼谪也没闲着,在书房研究出来了一个简易的风力发电机。
将其与脱壳机连接,闻风而来的沈思月立刻倒了一筐稻谷进去。
没一会儿就见脱了壳的白色大米掉落出来。
“这可比米铺的石磨快多了!而且还不用人推!”
整个府中的人都很不可思议。
得到报备的新县令急忙赶来,站在院中看着这个不断吐米的大铁块整个人都是呆愣的。
他心里不禁庆幸道,还好当时听了前县令如今户部员外郎的叮嘱,千万不要惹到小三元案首,那可是个会下金蛋的鸡。
这不,林永安一语中的,新县令给楼谪大肆宣扬了一番,又拨了不少款项补助。
小山似的稻谷很快就被有序倒入正方形的漏口中,随着声音响动,脱了壳的大白米落入框中,比石磨,砻机都快得多。
几筐大白米在院中摆放整齐,众人都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事,新县令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
柳绵热情地拉着楼谪说要给邻里都送一点。
在京中批奏折的赵为,看着又从安陵来的加急折子,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提前将手中的章子放在一旁,双手打开折子。
半晌,赵为才对身边的太监说话,“去,派人传召户部员外郎。”
林永安这段时日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直接升了两级,还被调回了京中,成为了户部员外郎,但正六品的官在最有钱的户部却是一点都不值钱,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从小县城升迁而来的老人。
林永安的桌案上被堆满了陈年旧账,大大小小的账本,林永安看得头晕眼花,大人们对他整理的结果不闻不问。
林永安拿着手上的琉璃眼镜,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
“苏公公来了,快去前堂接旨。”一人声传来。
自由散漫的屋中瞬间被一股肃正之风席卷。
人人紧张恭敬万分地朝前堂涌去。
户部尚书跟苏公公倒是熟人,熟练地从袖中抖落了些银两塞给苏公公,小声询问道,“公公今日大驾光临,圣上可是有何事?”
苏公公接下钱,和蔼近人的脸上笑得不动声色,看着前堂跪着的众人,清了清嗓子问道:“户部员外郎林大人可在?”
恭恭敬敬跪在后排的林永安被点的措不及防,身边人杵了他一下,林永安才磕头应声,“下官在。”
苏公公笑眯眯地走到后面,亲自将林永安拉了起来,“林大人安,皇上召见,劳烦大人随洒家走一趟吧。”
小三元案首琉璃名匠楼谪又制脱壳机之事传遍了安陵,人人都想去乐安居一瞧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铁块如此便利民生。
老熟人高新又带着捕快们过上了保护乐安居的日子。
很快从京城来的嘉赏也下来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陵县光林村人士楼谪德才兼备,先于扩充粮食储备献力,后制作便利百姓的脱壳机,造福百姓,改善民生,特赐黄金百两,特许春日后进京面圣。”
楼谪将圣旨接过,又询问了代传圣旨的侍卫一些事情,将银袋递给侍卫,亲自送侍卫离府出了门。
目送侍卫翻身上马,柳绵有些忧心地握住了楼谪的手,“圣上为何召你进京,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