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楼谪说完,赵为也没有生气,眼中的欣赏之意反而更深了几分,不禁摇头感叹道,“真是可惜了…”
在今年殿试中,程逍林表现出色,被赵为点为状元,程逍林和齐玉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坐在亲友席的柳绵眼泪哗哗地流。
楼谪好笑地给柳绵擦着眼泪,抱着人小声道,“说来我们的成亲礼是不是简陋了些,等一切解决了,咱们再成次亲?”
柳绵没好气地瞪了楼谪一眼,“你最好是在哄人,我们成亲典礼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一处一处盯着来的!”
楼谪连忙拍了拍嘴,“我说呢,怎么布置得那么漂亮,还是夫郎有眼光。”
柳绵被楼谪哄得哭不下去,看着齐玉被程逍林横抱而起的样子,恍然间又想起来了当初成亲时,那会儿楼谪还把他当好兄弟呢,时时把他气得肝疼。
“不过当时确实很仓促,再办一个也无妨。”柳绵小声道,楼谪跟稀罕什么宝贝似的悄悄亲了一下柳绵通红的耳尖。
程逍林入朝后大力支持楼谪变法,眼看新法即将推行。
几位皇子同时逼宫的事情却是震惊朝野,赵为不解地捂着胸口,看着与自己相伴数十载的皇后,他万万没想到,枕边人竟会在每日的补汤中做手脚。
皇后吴乐然泪流满面,“陛下,臣妾也是被逼无奈,您的心太狠了,不给我们吴家留生路啊,您糊涂啊,怎么能听信那楼谪妖言惑众,毁了明安的百年基业。”
“陛下,这药的解药在哥哥手上,只要你写传位诏书给平儿,哥哥就会给你解毒,你还可以当太上皇享几年福。”
“你若是真把这皇位传给了外姓人,我们一家子人不就成了笑话,陛下,您实在是年事已高,开始办糊涂事了。”吴乐然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泪水,却是十分冷静地找到圣旨,将毛笔一并递到赵为手边。
赵为震怒地将纸笔回落一旁,气得咳了几声,便见唇角有血溢出,连忙喊人,然而屋的兵刃声早响了很久,等房门被打开时,却是他那几个好儿子。
“你…你们!”赵为指着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父王,真不能怪儿臣,要怪就怪您自己识人不清,自讨苦吃,您也上年纪了,该安享晚年了,省的败坏了咱们明安的社稷。”赵安平扶起赵为,让其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赵成敖帮着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圣旨和笔。
他们惯来争锋相对,没想到今日竟谋集在一起造反,赵为震怒地怕了下桌子,“荒唐!荒唐啊!没想到老二和老三也帮着你这逆子!这皇位终究只有一人能坐你们商量好了吗?”
赵安平立马大笑了几声,“多亏父皇你糊涂啊,我们兄弟几个还从未这么齐心过呢,放心好了,我可不会像你那么残忍,我登基后,兄弟们都册封亲王,哥哥弟弟们都是本次清君侧的一大助力!”
“燕儿他们也有参与?”赵为说的是他那些还未成年的皇子。
“这是自然,你以为你每日一例偶尔还不喝的补汤就有如此威力?后宫有子嗣的妃子在你翻牌子那日都会染香,都是你现在身体中的慢性毒药,你迟迟不立储,谁不害怕你把江山易于他手啊,那样咱们赵家百年的基业才是真毁了!好了,少废话了,快把传位诏书写了,再不写这毒素蔓延至你全身各处,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赵安平强硬地将毛笔塞进赵为手中,赵为提起笔,刚落下一字,又道,“楼谪呢?”
“父皇,我真不知道该笑你傻还是笑你天真了,你还指望楼谪那毛头小子能来救你不成?他跟舅舅作对那么久,舅舅自然亲自去处理了,说不定等会儿你就会看到那逆贼的项上人头了。”
“快点写!”赵安平边催促着边说道,“舅舅不过隐忍了一段时日,那家伙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妄以鸡蛋碰石头,实在好笑。”
此时屋外再次响起兵马声,赵安平兴奋道,“肯定是舅舅他们来了,三哥快开门!”
然而并不需要赵宁皓开门,门就已经被撞开了,狼狈的吴成竹被捆成粽子,狠狠地砸开了门,被摔在了地上,是脸色黑沉的赫连潇,目光如炬地盯着赵安平,“四皇子殿下,现在收手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
赵成敖和赵宁皓也被将士们擒住,押跪在地。
赵安平惊慌了一瞬,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的利剑架在赵为的脖子上,“我看谁敢动!”
“平儿!朕平日待你不薄!你就这么报答朕的?”赵为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安平。
“你少废话,快写诏书,别忘了你的解药还在舅舅手里!除了舅舅没人知道如何解此毒!赫连潇,你要是真的衷心护主,就赶紧把我舅舅放了!”赵安平呵斥道。
赫连潇眉头紧蹙,刚上前一步,赵安平的剑便深了几分,眼看着有血溢出,赫连潇止步,抓起了地上口塞麻袋的人,烦躁道,“把解药交出来!”
“皇上写了传位诏书,我自然会把解药交出来。”都这个时候了,吴成竹都还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