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蹙眉,松口道,“算了。叫他进来吧,去大堂候着。”
大堂。
陆子淮进来起身下拜,“臣参见温宁公主,公主金安。”
司徒清潇坐在上首,是一贯在外人前的冷冷清清,“起来吧。”
她不想耽搁时候,开门见山,“陆将军坐,究竟有何事找本宫?”
司徒清潇没有吩咐,侍女还是照例上了茶盏,陆子淮目不斜视,面带温和的笑容,“温宁公主,臣这半月禁足府中,有写信与公主解释此事,不知公主是否看到了。臣不久前方才结束禁足,就匆匆赶来了,实在是心切,希望没有搅扰到公主,公主见谅。”
他紧瞧着司徒清潇的眼色,“公主,那日的事情,着实是个误会,臣那日的确在花满楼,但却是与几位世家公子在其中谈事,连唱小曲儿的姑娘都没有,绝没有做任何出格之事,他们都可以为臣证明的,公主,请公主相信臣。”
司徒清潇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更没有陆子淮期待中的不愉快,她礼貌疏离,“不是本宫误会了,是陆将军误会了,这是陆将军的私事,不必与本宫交代的如此清楚,父皇的婚约现下已然解除,我与陆将军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
司徒清潇一身仙气,超凡脱俗,清冷美丽得不像凡人,这样的金枝玉叶,只差一点就成为了自己的妻子,陆子淮悔恨不已,他连忙,“公主,那日在朝堂上,陛下只是一时气愤,臣会去找陛下解释请罪,臣知道不应当玷污t了公主名声,可是,臣想要去请求陛下收回成命,恢复婚约。”
司徒清潇脸上这才显出了不悦,她蹙眉,“陆将军不要让本宫困扰。”
陆子淮看得出的确不悦了,他想,也是如此,他身为未婚夫,却私自逛青楼,在朝堂之上被揭发出来,不要说司徒清潇是嫡出的尊贵公主,便是一般的小姐姑娘,也必然会生气,他只得暂且按耐下心思,不谈此事。
司徒清潇开口,比前面语气更冷淡些,“陆将军究竟有何公事与本宫相商,不妨直说。”
“是,公主受伤的事,臣也略有耳闻,公主好些了么?”
司徒清潇下意识地去看手腕,纱布藏在白色的衣袖里面,脑海中一幕又一幕闪动的画面跳出来,通通都关于司徒云昭。
那日,鲜红的血洇满了衣袖,溢满了和她交握的指缝,剧烈的疼痛都比不过那一刻的幸福,这么久了,她只有在那一刻,清醒地感受到满足和心安,即便是用疼痛换来的,她不着痕迹地轻抚了一下,回道,“本宫很好。”
陆子淮又恢复了温和的面庞,“公主,陛下和太子的情况,朝臣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现下朝中流言四起,暗流涌动,太子的处境危险,平南王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公主,还是早做打算为好,如果公主不嫌弃,臣可以帮助公主和太子。”
第55章 红痕
“公主, 陛下多日没有上朝,皇宫里的情况越发紧急,那司徒云昭动作越发频繁, 朝臣们已有猜测, 臣的意思是, 已经到了眼下,一旦陛下有什么万一,太子年纪尚轻, 诸王虎视眈眈,谁也不知道司徒云昭那反贼会不会趁机作乱,更不能保证太子能够顺利登基。”
终于千躲万躲, 这件事还是摆到了台面上, 司徒清潇不想理会,但怎么也逃避不开, 心口不一, 她声音艰涩, 最后还是开口问, “你的意思是?”
“公主, 臣父陆太傅, 辅佐陛下多年, 是太子的师傅, 一门忠心为陛下和太子,臣也不例外,如今情况危急时刻,臣愿意尽绵薄之力助太子一臂之力, 保护公主和太子。”
陆子淮面色沉静,“此次陛下禁足臣, 剥去了侯爵,却不曾降职于臣,臣的手中依旧还掌管着一些兵马,另外,”他压低声音,“臣还有自招的三千府兵。”
司徒清潇蹙眉,“怎么可能?平南王不是早有规定,王公大臣的府兵全部下降一半,无论诸王还是朝臣,最多不可超过一百。”
陆子淮解释,“是,公主,虽然面上叫做府兵,但实际上是私下招录的民兵,以防平南王发现,所以现下分散在各个地方,日日都在操练。”他怕司徒清潇误会他的用意,连忙补充,“但并非是我私自所为,其实是经由了陛下授意,专门用来保护公主太子,为了日后与那司徒云昭相抗而早做准备。”
“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还在不断发展,太子年纪还小,前途无量,有太子作主,民心所向,日后一定会发展越发壮大,直到能与那平南王相抗,公主,至少现下,可以随时保护太子,那司徒云昭若是想要趁机生事,太子也好有个后盾,至少可以保得太子顺利登基。”
她的心落了落,“陆将军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但是不必了,平南王曾说过不会阻碍太子登基。”
陆子淮急急地劝告,“公主,司徒云昭狼子野心,小人之语怎可信?昨日她可以这样说,明日她便能即刻反悔,公主万万不可相信她!”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