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那便请吧。”
苏木已经从门口走了过来准备送客,陆子淮认命地起身,又行了一礼,“公主,如果有需要,臣随时愿意效劳,还请公主好好考虑,哪怕是为了太子。”
苏木不像其他人,不由分说地,“陆将军,请。”
“那公主,臣先告退了。”陆子淮走出门外,临离开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司徒清潇冷冷清清的面庞,没有多余的表情。
大堂里复又安静下来,司徒清潇看着空旷的门前,眼睛里还是不可控制地浮上了一丝担忧。
花满楼。
一个衣着锦袍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身上的衣袍皆是最上等的绫罗绸缎,腰间的佩饰也是价值连城,只是仔细看去,公子细弱白嫩,无比精致俊秀,举手投足间掩不住的贵气,不难看出,这其实是个女子所扮。
都城繁华,人来人往,花满楼是其中最为有名的青楼,名妓云集,花满楼的老鸨香妈妈更是见多了世面,虽说如今民风开放,女子逛青楼也并不少见,但有些姑娘行走江湖,为了方便,或是世家小姐偷跑出来玩乐,又或是哪家的夫人为了进来捉奸,特作男子打扮。不过无论是哪种,都无所谓,只要看这人的装扮,便知必定出手阔绰。
香妈妈又怎能放过这条大鱼,于是连忙迎上去,笑容满脸地讨好,“这位公子。”
那公子只略略点了点头,纵使是见多识广的香妈妈,见惯了皇都的王公子弟,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几人像这位公子一般,如此矜贵,只是公子自从进了门,便左右看看,蹙着眉,显然是不大适应这样的场合。
“公子看着脸儿生,是头一次来吧?”香妈妈满脸堆笑,“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水。”
“水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哎哟,我这可应有尽有,要不,我把姑娘们拉来,公子您挑选挑选?”
公子眉目冷冷,“不了,我就找澜衣姑娘。”
的确很多男人到这里来点名要找澜衣姑娘,这可是他们花满楼的活招牌,看来这位漂亮公子也不能免俗,香妈妈笑着,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位公子啊,澜衣姑娘一向卖艺不卖身,点名要澜衣姑娘的公子实在太多了,您也知道,澜衣姑娘才貌双全,是我们花满楼的头牌不是?”
公子挑眉,语气凉凉地,“是么?我怎么听说,澜衣姑娘的初夜可是卖给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
“啊——是,那姑娘出了八千两呢,不过那回之后,澜衣姑娘照样是卖艺不卖身的。”
“够不够?”水公子捏出一锭金子,抬到老鸨面前,这手细白纤嫩,一看便更可确定是个女子了,香妈妈看见这一大锭金子,双眼都放了光,出手豪迈的公子哥儿和姑娘都不少,管她是谁,是何身份,她花满楼赚得便是这个钱。香妈妈见好就收,连忙接过了金子,笑逐颜开,“够了,够了,水公子,您稍等片刻,我这便去给您安排!”
说着便转身,挥舞着手绢儿,步步生风,笑着离开了,还带起了一阵香风。
水公子显然仍旧不适应这里庸脂俗粉的复杂香味,她蹙了蹙眉头,偏过头去。
小丫鬟带着水公子上楼往这边来,也许老鸨交代过,也许看得出这是号人物,恭恭敬敬的,请她进来。
澜衣姑娘的房间有别于其他人,打开了房门,一看便知的确是花魁的待遇,澜衣姑娘坐在窗边的梳妆台上,背对着门口在梳妆,铜镜映出她的脸,娇俏动人。
她对着镜子看到背后的门开了,翘起红唇笑了笑,开口娇媚可人,“公子请稍等。”却不像青楼里其他以色事人的女子,说话会带着讨好意味。
始终对着镜子梳妆,让客人等着,更不像其他人的做派。
水公子不急不缓,看着女子的背影,“花魁姑娘架子倒是不小。”
“呵呵,公子,瞧你这猴急的样子,来了。”澜衣姑娘转过身来,看到对方的模样愣了愣,但也只是片刻,并未叫人察觉,随即自然道,“公子请坐。”
房中的小圆桌,连桌布都是最好的蜀锦所制,千金难买,宫里一些娘娘,蜀锦所制的衣裙都舍不得穿,烟花之地果然是纸醉金迷。
澜衣姑娘也坐了下来,两人面对而坐。澜衣姑娘看着对方,突然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位公子,哦不,我该称,是这位姑娘,可对?”
水公子被人看穿,眉目间也没有丝毫波澜,“如何看出来的?”
澜衣脸上有一丝调笑的意味,“哪里有男子长得如此白嫩俊俏呢,一看便知阁下是个姑娘,并且美丽动人。”
香妈妈特地交代过,她不是不知眼前的人豪掷千金,身份不一般,不过这花满楼的迎来送往的王公子弟多了,她也不在意,手里拿着瓷瓶,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手上涂脂抹粉,眼里也未见多少尊重,“姑娘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