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引着头疾的那根锁链断开,在无人知晓处,他得救了。
拓跋苍木微怔后大步追上,与他并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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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篝火节的最后一支舞通常为双人舞,可与伴侣、兄弟姐妹们一起,带有团圆之意。
沈玉竹不会,拓跋苍木便带着他慢慢学。
跳了几步后沈玉竹看着旁人的舞步觉察出点不对劲,“为何我跳的与旁人不同?”
那自然是因为他们跳得是伴侣舞。
“殿下,专心。”拓跋苍木扶着他的腰身避开旁边正在肆意转圈的族人。
沈玉竹被他带进怀中,方才在草堆后发生的事伴随着拓跋苍木的气息席卷上沈玉竹的心头。
他想说些什么,但学不会北狄那般直白的表达,只能委婉提议。
“你下次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若是还有下次,他可不会再这么轻易原谅拓跋苍木了!
他们还未正经拜过天地,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就算,就算是成了婚也不行,他又不喜欢拓跋苍木,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就是这样。
“喂!”沈玉竹刚想明白,就感觉到身子一轻,拓跋苍木怎么将他单手举起来了。
失重的眩晕感让沈玉竹不禁用手搂住拓跋苍木的脖颈,小声低呼,“你快将我放下来。”
“殿下安心,我不会将你落下去。”
拓跋苍木将他往上一抛,沈玉竹吓得闭眼,随后他就落入了拓跋苍木的臂弯,被稳稳接在怀中。www.chenquxueguan.me
最后一支舞结束。
沈玉竹睁开眼就看见拓跋苍木唇边噙着笑在笑话他,他踢了踢悬空的双腿,瞪了对方一眼,“跳完了还不快将我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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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你不过去‘救救’你家殿下?”
他们跳舞的时候,乌日娜和柳青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吃着烤肉。
柳青收回视线,翻动着火上的肉串,“殿下看上去玩得很开心,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乌日娜疑惑地看着周围大笑着的族人,又将目光落在沈玉竹平静的面容上,“是吗?你是怎么看出来殿下玩得很开心的?”
柳青将烤好的肉串递给她,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从前的殿下,殿下打小就身子虚弱,时常生病,同龄的皇子在外玩闹的时候,殿下就只能呆在寝殿隔着窗户听他们的笑闹声。”
“娘娘从前总说我对殿下太好,会将他惯坏,但我就是心疼他啊,好好的一个孩子却被孱弱的身体困住。”柳青叹息一声。
“我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说将我当作是他的姐姐,我又何尝不是将他当作我的弟弟。这么些年,我眼睁睁地看着殿下明明正直大好年华,却终日郁郁寡欢、暮气沉沉,我忧心却又毫无办法,反倒还要殿下时常安慰我。”
柳青抬头看向草原之上漫天的星空,她与这苍穹这般近,好似伸手就能捉住。
“那时候我总会想,殿下是不是呆在宫里不开心,要是能出来走走就好了,那时候不管殿下去哪,我都会陪着他,没成想,这个念头真的实现了。来了这里,殿下才算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活气。”
柳青说着话,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没想到殿下会来北狄和亲是吧?”乌日娜也笑。
“是啊,那时候我还觉得殿下疯了,劝都劝不住,谁能想到还能有今日呢?”柳青感慨道。
这话乌日娜可就不爱听了,笑骂她,“欸欸欸,什么叫疯了,北狄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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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章在篝火节宿醉后的大清早就被人叫去议事帐篷。
沈玉竹和拓跋苍木坐在主位,赛罕、牧仁等人分坐两边。
“首领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章瞅着他们这一个个看起来虎视眈眈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发虚,他最近好像也没误诊过什么人吧?难道是剂量不对,让谁上吐下泻了?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
沈玉竹给拓跋苍木递了个眼神,拓跋苍木会意地开口询问,“你可认识陈泽?”
陈章大松口气,害,原来不是他的医术出了问题,等等,陈泽?
陈章老实点头,“若是三点水的‘泽’,那我应当是认识,他是陈家本家的二房直系公子。”
“在我进太医院之前,因为他们二房长辈犯事入了狱,陈家害怕被牵连就将他们那一房从陈家除了名,陈泽一家人被流放在外,后来我就再没有他的消息。”
说到这个陈泽,陈章心里一时有些复杂,这人曾经帮过他,他看向拓跋苍木,“敢问首领,为何突然会向我询问起他?难道您有他的踪迹吗?”
“是,陈泽如今即将成为东夷的新任首领,他送信邀请我前往他的继任仪式。”
拓跋苍木抬手,哈日朗便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