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才过了多久,这就找殿下都找上她这里了,柳青心情很是复杂地叹了口气。
没人看见他那多正常,因为沈玉竹就是偷摸着跑来的。
她看了眼还在垂眼死死盯着角落的沈玉竹,捏了捏眉心。
“殿下在我这里,首领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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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早知道自家殿下生得好,对于这门亲事,她一开始确实是不满的。
在柳青看来,殿下与拓跋苍木是怎么看都怎么不般配,两人自小生活的环境就天差地别。
殿下喜欢吟诗烹茶,首领喜欢舞刀弄枪。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好好相处呢?
谁曾想,还真就能。
至少在柳青观察审视的这段日子,她也不得不承认,拓跋苍木将殿下照顾得很好。
她能看出拓跋苍木是真的将殿下放在了心尖上。
但年轻人,有些事还是得有个节制吧?尤其自家殿下身子不好,还跟着瞎胡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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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苍木掀开门帘走进就发现沈玉竹跟面壁思过似的站在那,再一转头,就对上柳青欲言又止、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了这是?拓跋苍木被柳青这眼神看得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知道柳青对于沈玉竹而言就是家人的存在,是沈玉竹的姐姐。
这会儿被柳青这么看着,脸皮厚如拓跋苍木也有了一种尴尬想走的情绪。
拓跋苍木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沉默古怪的气氛,“柳姑娘先前是在和殿下说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首领就找过来了。”柳青说着话,拿起桌上那盒脂粉。
“首领,您别怪我多话,只是有些事我不得不提醒几句,您也知道我家殿下身子虚弱,受不住累。”
此话一出,再看沈玉竹越发通红的耳根,拓跋苍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有些事,殿下恐怕不好意思开口,但还请首领体谅一二。”柳青微微一笑,委婉提醒。
沈玉竹忍不住抬头,气势不足地解释,“柳青,你误会了,不是那样。”
“我误会什么了?”柳青将盒子啪地一声放下,眉头一皱。
“殿下难道还要我再说明白些,你用脂粉想要遮掩的是什么吗?”
真是,身子不好就不要任由人胡乱折腾,殿下这性子就是太软了,根本治不住拓跋苍木,柳青心有不忿地想。
这不她还没说拓跋苍木几句,殿下就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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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苍木总算知道沈玉竹说急眼了要拍东西的动作是跟谁学的了。
北狄民风旷达,他倒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他也能理解柳青的提醒。
不过他知道沈玉竹脸皮薄,眼下被柳青道破,一定又在心里恼上他了。
拓跋苍木只能点头应是,长辈说话,他难道还能插嘴吗?
好在柳青也没打算说多少,提醒了两句就心累地挥手放他们走了。
走前她将沈玉竹叫住,把那脂粉盒子递给他,语重心长道,“殿下省着点用。”
拓跋苍木抬手道谢接过,和沈玉竹一起出了帐篷。
刚出帐篷还没走几步,柳青眼里“性子软治不住人”的沈玉竹就怒气冲冲地踩了他一脚。
“你接什么,你还真打算让我用啊!”
沈玉竹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柳青分明是误会了他身上还有其他痕迹。
这人不解释也就算了,还将这盒子接过,简直就是越描越黑。
拓跋苍木觉得自己很冤枉,“那我现在还回去?”
沈玉竹险些被气笑,这是重点吗?算了,反正柳青都误会了,不管怎么解释都很奇怪,解释这种事本身就很奇怪!
恐怕在柳青眼里,他与拓跋苍木本就是夫妻,做那种事倒也没什么,只是担心过度会伤了他的身子。
“你来找我做什么?”沈玉竹想通后理了理衣摆,恢复到从容不迫的仪态。
拓跋苍木便将那让他挨了骂的脂粉盒子塞进怀中,随后向沈玉竹说起自己的猜测。
在说道西戎疑似私自养兵时,沈玉竹神情凝重。
若说北狄与从前的东夷对皇室而言是虎视眈眈的狼,那西戎就一直是皇室忠心的狗。
也因为如此,西戎为展现自己的无害,从不培养兵马,就连驻守城门的侍卫都有一半是朝廷派来的人。
正所谓灯下黑,这样一个地方若是当真是起了心思想要瞒着朝廷做些什么,那也真是再简单不过。
“的确有这种可能,”沈玉竹沉吟片刻后道,“但这一切都得等到我们去往西戎探查后再做打算,当务之急是先将金阿爹他们救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信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南蛮了,想必林青风不出几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