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会再像去南蛮时让殿下操心了,此外我还让陈泽给我们捏造了一个东夷流民的身份,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
拓跋苍木一口气说完看向沈玉竹,眼里带着隐晦的求表扬神色。
沈玉竹点点头,语气淡淡,“嗯,就先这么安排吧。”
然后转身离开,半句话也不打算和他多说。
拓跋苍木站在风里,沧桑地抹了把脸,没关系,晚上还有时间,殿下最容易心软,他会哄好的。
沈玉竹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今晚我搬出去睡,你让人收拾一下。”
拓跋苍木身形一顿,这下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淡定,大踏步上前一把捉住沈玉竹的手腕。
“……殿下,其他的也就罢了,这件事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吗?”
沈玉竹冷着脸抽回手,他就是平时对拓跋苍木太好了,才会让这人蹬鼻子上脸那样指责他。
“不能。”
见拓跋苍木的眼神黯淡下来,沈玉竹又忍不住心想自己说得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拓跋苍木将手腕上握着的手缓缓松开,“好,我这就去帮殿下收拾。”
*
晚上睡觉时,沈玉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拓跋苍木将主帐给了他,自己则搬出去住。
沈玉竹侧身闭着眼,忍不住反复回想刚才拓跋苍木是不是生气亦或是难过了。
要不去看看他?
这个念头一出,沈玉竹就听见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帐篷里起了一阵风,有人掀开门帘进来了。
沈玉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他无语地紧闭着眼,说好的分开睡,这人又说话不算话。
紧接着他感觉到拓跋苍木走了过来,就站在床边,可能是怕吵醒他,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不少。
被子的一角被人轻轻掀开,拓跋苍木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侧。
可能是觉得这距离还是太远,又一点点蹭过来了些。
沈玉竹背对着他,心觉好笑,这人怎么做贼般鬼鬼祟祟的。
他本以为拓跋苍木是打算一晚上都用这个姿势睡觉,谁曾想下一秒对方的胳膊就搂在了他的腰上。
沈玉竹能感觉到拓跋苍木艰难地蜷缩着身子,只为了将头抵在他的后背上。
像小狗找窝似的,找到自己的窝闻到熟悉的气息后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傻子……”
黑暗中,沈玉竹叹息一声,轻轻转身,为他掖好被子。
第52章 奖励
等到沈玉竹被清晨叽叽喳喳的鸟雀声惊醒时才发觉榻上只剩下了他一人, 拓跋苍木不知何时又悄悄走了。
沈玉竹坐起身,看着身侧连被褥都被铺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后又忍不住想笑,这掩饰也太过刻意了些。
这人究竟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来过, 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啊。
沈玉竹刚走出帐篷, 就猛地感觉到心底有什么东西颤动了一瞬,难道是蛊?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体内感受到蛊的存在, 莫非是拓跋苍木那边出了什么事?
沈玉竹脸色一变, 匆忙去找拓跋苍木。
*
“赛罕我说了, 此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好。”
议事帐篷里, 拓跋苍木看着面前的赛罕与都兰,难得觉得有些头疼。
这赛罕知道也就知道了, 怎么还将他多年受蛊折磨的事告诉了都兰。
这不一大早,都兰就带着赛罕来堵他了。
“首领,你就是太不让我们操心了。”都兰将拐杖靠在椅子旁,稳坐后看向他。
“若非赛罕告诉我, 我竟然都不知道首领从小就受着这种折磨!”
说到这,都兰又看向赛罕, “你也是,你不是一直都在照顾他吗?你还自诩细心, 这是照顾到哪去了?”
赛罕只能在一旁假装很忙地摸着胡须, 都兰性子泼辣, 他可不敢搭腔。
“不是从小。”拓跋苍木看了把人招来又不管事的赛罕一眼, 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是几年前我突然发现有时会头疾发作, 但也没有什么影响,便也没再管了。”
都兰看着拓跋苍木, 当年赛罕将这小子抱回来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她还帮着赛罕照顾过一阵,但她做事粗枝大叶的,有时候还没有赛罕细心。
只要拓跋苍木一冲她呲牙,她就打他的手心,后来费了好长时日才将他那野狼般的毛病纠正过来。
再后来,她也忙,也知道自己是不招族里这些小崽子喜欢的,毕竟比起温柔的赛罕,她行事管教的太过严厉。
但这并非代表她就没有关注拓跋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