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交代完后伸了个懒腰,“既然首领和殿下用不上我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别忘了你们答应过我要去南蛮正式做客。”
沈玉竹颔首,“多谢提醒,我知道了。”若是他体内的王蛊能在西戎派上用场,那他会选择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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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走后,林青风骑马来到拓跋苍木他们身边。
“谢谢首领与殿下愿意让阿善回去,阿善会蛊一事,我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林青风苦笑摇头,当年他背着自己师父偷看有关南蛮秘术古籍时,天资如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没想到阿善这小子居然光凭自己看就能看懂,还能看出些他不知道的门道。
南蛮血脉对于药理一术还真是可怕。
“我知道林神医在担心什么,”沈玉竹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心,我与拓跋苍木不会那么做的。”
南蛮血脉对蛊的影响一事,回头还是得让眉姝好好同阿善说说,若是让那些手中有蛊的西戎人知道了此事,想必又会发生他不愿看到的祸事。
至于感应王蛊,他失控的时候应该不会像拓跋苍木那么吓人吧。
沈玉竹不确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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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驻扎的帐篷内。
沈玉竹咬牙忍受着小腹上的灼烧感。
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烫,血液里仿佛带着火苗,焚烧着他的骨血。
为什么尝试感受蛊虫的存在竟然会是这样,好像身体与魂魄都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他只是感应便是如此,那从前被人刻意用蛊虫折磨的拓跋苍木呢?
沈玉竹鬓角汗湿,神情恍惚,将忍不住流露出痛楚的眉眼藏在被褥中。
要命了,好热。
临时驻扎的帐篷很小,只能躺着睡下几个人。
拓跋苍木和沈玉竹两人自然是单独一个帐篷,林青风他们就和随行的士兵挤在帐篷里睡。
拓跋苍木掀开帐篷就看见沈玉竹在凌乱的被褥上蜷缩着。
乌发披散在肩头,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在盈满的月色下勾勒出纤瘦的身影。
拓跋苍木握在门帘上的手指倏然紧绷,而后飞快地进入帐篷,将窥视的月光隔绝在外。
“殿下?你还好吗?”
拓跋苍木不清楚现在的沈玉竹感受如何,只能半跪在他的身边,试将他遮盖住脸颊的青丝拂到身后。
沈玉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拓跋苍木的声音让他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但他如今说不出话,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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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苍木担心他这样将脸捂着会闷坏,想要将他捞起来。
谁知刚碰到他的肩膀,拓跋苍木的指尖隔着亵衣也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
“殿下。”他单手将沈玉竹的腰身捞起,结果这人哪怕靠在他怀里了都还用被褥遮着脸。
“不热吗?我把被子给你拿开好不好?”
沈玉竹摇头,“我现在的模样不好看。”哪怕难受得紧了,沈玉竹也是顾及着自己颜面的。
拓跋苍木无话可说,只能学着对方以前的样子,安抚地轻拍着他的背,“殿下怎样都是好看的。”
钻心的头疼袭来,沈玉竹疼得浑身颤抖,“我的头”
拓跋苍木面上的沉稳再也维持不住,他太明白因蛊而头疼发作时是怎样的感受,他对沈玉竹道。
“殿下,我们不尝试了好吗?就算不尝试我也不会有事。”
沈玉竹是有一股子倔性在身上的,他心里明白这种痛楚并不会给他带来性命危险,相反,他好像越来越能触碰到体内的那一神秘存在。
就像阿善所说,他们现在在一起时,拓跋苍木的子蛊还算安分,但若是在西戎遇上了不测呢?
前世的拓跋苍木因何而死始终是压在沈玉竹心上的一根倒刺,而那象征着不幸的预知梦也仿若消失无踪,沈玉竹不敢赌。
不仅是因为任务和自己,和以往不同,若是拓跋苍木出了事,他
沈玉竹一怔,他能感觉到拓跋苍木正将他死死地搂在怀中。
“我从前发作的时候,这样抱着殿下就会好很多,殿下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我每次都会忍不住嗅闻。”
气息吗?沈玉竹松开捂在脸上的被褥,鼻尖仿佛萦绕着淡淡的花香,有点像他昨晚给拓跋苍木插上的那朵紫色小花的气息。
但沈玉竹知道不可能,那朵紫花早在昨晚就碾碎在了他们的唇齿间。
所以,这种气息,会不会也是某种感知的欺骗呢?他觉得拓跋苍木应该是这种气息,那他闻到的就是这种气息。
沈玉竹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