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平稳的神色出现了一道裂痕:“……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工作群啊。”陈时越笑着将手机递给他:“我是有编制的作战一组成员。”
傅云白了他一眼,把陈时越手机顺手夺了过来,陈时越听话的在旁边呆着任他翻看。
【国安作战部队一至十二组大家庭】
一组冯元驹:@全体成员,八点整三楼会议室开会,检测科,技术组各派两个个代表参会。
一组冯元驹:@全体成员,今天各组停训一天,随时待命。
一组冯元驹:@全体成员,收到请回复。
底下一排“收到”接龙,班味十足的群聊。
傅云看完就退了出去,然后被另一个群聊的名称吸引了注意力。
【作战组最帅的崽们】
冉宸宸:@陈时越,老冯今天说要派人把你从医院揪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陈时越:他揪我干什么?【懵懂】
冉宸宸:还能因为什么,成队今天说傅老板在医院照顾你呗。
陈时越:……
邱景明:@陈时越,小陈你好好养伤,不用管他,有什么事我们在群里提前给你支会【拥抱】
陈时越:好嘞!你们进度如何了?
齐林:找到硬盘了,我靠真能藏啊,把证据塞自己祖坟墓碑底下,他怎么不直接埋他祖宗棺材里?
冉宸宸:@齐林,怎么说话呢?那是傅美人的祖宗,四舍五入以后就是小陈的祖宗,你怎么能对小陈的祖宗有这么大不敬之言?
陈时越:……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喊傅云美人了?
冉宸宸:成队今天说的,好眼光【点赞】@陈时越,什么时候能介绍我跟傅老板认识认识,加个联系方式也行,久闻大名啊。
……
傅云无语半晌,把手机递还陈时越:“你在作战组能不能交点正经的朋友?”
陈时越接过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了然笑道:“没事,他们就是口嗨,不会真干什么的。”
“而且我看那个冉怀宸,记忆力不太好。”傅云漫不经心道:“从一中被冯元驹带走的时候,我那会儿刚封了灵力,身上没力气,就是他扶我上的车。”
“下次有机会我扶你上。”陈时越道:“省的傅老板以后看见作战组相关的人都有心理阴影了,那我可怎么办?”
傅云挑起眉,居高临下将他按回被子里:“躺好!你少贫几句就是对我好了。”
天彻底亮了,作战组的动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得多。
樊老太太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慢慢直起佝偻的身躯,她从柜子里抽出三根香,放在手炉里点燃,白烟缓缓飘起,在办公室上空盘旋。
她将香柱插在办公桌畔的遗像前,掌心合十,双目紧闭。
“老头子,你果然还是念在夫妻情分上保佑了一回我们么?”
“让我进去!!我要见姓樊的!大嫂!大嫂!”门外传来男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声音极大几乎穿透了房顶。
他最终被保镖强硬的别过手臂,一把按在了地面上,神色极为绝望,嘶吼之余目露凶光。
樊老太太插香,掸灰,不紧不慢的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神色怜悯的望着被按在地上的男人。
“三弟。”她叹息似的道了句。
三爷面容极其狰狞,额角青筋毕露,却仍是尽力抬头瞪着眼前这位他从未承认过的大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真的把罪证捅给国安,我们是亲人!我哥在天有灵,一定不知道他走了以后你这么恶毒!”
樊老太太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片刻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他这不就,带你们下去一块团聚了么?”
“你……”
“你跟二妹的罪名,够枪毙十几个来回了,不必谢我。”樊老太太残忍而慈祥的道。
她说着垂手在三爷的额前抚摸了一下,轻声叹息间仿佛陷入了悠远的回忆:“你记得我当年刚嫁到你们家时的情景吗?”
“你那时候还小,个子刚到我的胸口,我跟着你哥回婆家吃饭,席间你跑闹蹦跳,跑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就是你的大嫂。”
“我想伸手摸一下你的头,然后你猛然把我的手拍开,骂我是农村来的乡野村妇,说我脏,让我不要碰你,还记得吗?”
三爷躺在地上声音剧烈颤抖:“那……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五十年!你就因为这些琐事,就要我们的命!”
“人非磐石,五十年了,偶尔想起来,也是会疼的。”樊老太太平和道:“况且这么多年,你给我使的绊子还少吗?”
楼下的警笛声此起彼伏,大门一路畅通,走廊里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是逮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