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从喉咙里吐出几句难以成句的哽咽,显然已经濒临力竭断气的边缘,她望着澹台公隆的方向,不依不饶的又喊了一声。
“哥哥……”
樊老太太很识趣的放开澹台公隆的手,让他过去了。
澹台公隆慢慢走到她跟前,轻轻应了一声:“哎。”
“睡吧小妹,哥哥哄你睡觉,就像小时候那样。”
……
“没有作用一定是剂量不够!继续给他注射药物!一直到他的血起作用为止!”
“司令这已经是第四管了!再注射下去他绝无生还的机会!!”沈题砰然摔了针管,玻璃碎片混合着药剂碎了一地,眼睛瞪的通红咬牙切齿:“我是医生,他是病人,从前为了报仇不择手段也就罢了,我和傅云无冤无仇,绝对不可能再按您的要求草菅人命了!”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
李有德拔枪直指沈题眉心,冷声逼问:“你打不打?”
沈题后背的冷汗哗的就下来了。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您为难人家小姑娘干什么,针管在医疗箱里,您自己过来打不就好了?”
傅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被绑在椅子上,状态已经很糟糕了,面如金纸,薄唇淌血,脸上带着一丝惨笑,衣服被汗水浸的透湿冰凉。
李有德歪了一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癫狂至极的微笑:“你说的对。”
他从医药箱里拾起新的注射器,放开沈题,摇摇晃晃走到傅云身前,神色痴迷而恍惚。
傅云仰头望着这个男人,他和李有德离得很近,几乎能看清李有德微微颤抖的喉结,和因为过度紧张而不住往下淌的汗水。
“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很像你爸爸……”李有德一边将针扎进傅云的手臂里,一边断断续续的神经质道:“就是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伤口,他当年临死前,身上全是我打出来的血痕鞭伤,那画面太美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傅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很轻的笑容,用气声道:“是吗?”
“那李总,再给我身上添几道不就好了?”傅云挣动着被磨出血痕的手腕,单薄胸膛因为药效的迅速发作而剧烈起伏。
他喘息的太厉害了,那声音破碎至极,隐忍而动人,李有德丢下针管,慢慢伸出一只手,抚上傅云的脸颊。
傅云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着冰白的光泽,内脏里的剧痛让他全身上下冷汗淋漓,虚脱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而脸庞两侧却又因为药物的作用和剧烈挣扎的动作而被逼出几缕极其不健康的红晕。
李有德掌心颤抖,一下一下粗鲁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太像了,一切都和十年前太像了……
他晕晕乎乎的站起身,转身出门,像是急着去找什么东西。
沈题跌跌撞撞的冲进门里,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学长!”
傅云双手扣着椅子扶手,麻绳已经被磨损的快束缚不住了,不过依着傅云现在的力气来说,有没有麻绳捆他意义都不大,就算松绑,他也没力气再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学长你忍着点,我给你拿药去……”沈题摸索着就要去抓医药箱,然后被傅云小声喝止了。
“等等!过来!”
沈题动作一滞:“怎么了?”
“我衣服的侧面,最里面那个兜里,装着一个烟盒。”傅云忍着疼小声道:“把它拿出来,随便找个地方,丢掉……”
身后传来李有德的脚步声。
“快点!”傅云催促。
沈题不敢怠慢,立刻伸手去拿,拿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李有德和她擦肩而过。
下一秒长鞭破空,如狂风骤雨般砸下去,鞭尾划过傅云的胸膛,带着他胸腔的痛楚一齐狠狠震颤着,傅云血眼模糊的抬起头,无声的张了张口,血水和内脏碎末一齐从嘴边涌出来。
“你说什么?”李有德气喘吁吁的问道。
“我说……”
没人注意到,原本就被磨的快绑缚不住的绳索被鞭子一劈过后,此时又松散了几分。
傅云将满腔血水尽力往里咽了咽,嗓子里全是被鲜血浸透的沙哑:“你现在弄死我,就不怕癌症没得治了么?”
李有德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笑:“二十四年后,还能跟自明死在一处,癌症治与不治,又有什么分别?”
“我不是他。”傅云轻声道。
“你说什么?”李有德危险的眯起眼睛,那是他即将暴怒的前兆。
“我说,我不是傅自明。”
“你闭嘴——”
最后一记鞭子落下的瞬间,绑着傅云双手的绳索应声而断!血水飞溅的同时傅云踉跄起身,空手夺鞭,展臂横出的一刹那鞭稍勾起地下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