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今天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说了兴许还能死个痛快。
他们忍着疼断断续续交代:“我们都是分开行动的,并不知晓其他人的动向,日常也不联系,若有事也都是我们顶上的头头去说,与我们不相干,到底来了多少人我们确实不知,雪花盐是从商旅口中打探来的。”
虞归晚就是问,至于他们说不说,抑或说的是否属实都不太重要,她留着两人的性命为的也不是获知那个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的景宁侯的消息。
“我送你们回麒麟城怎么样?”
昨晚上尽了兴,所以今日她心情格外好,平时冷到发僵的脸总有笑容,就是怎么看都让人毛骨悚然,倒不如不笑。
两人猛抬头,都是不可置信,让他们活着回麒麟城?
虞归晚点点头,煞有其事的分析道:“你们任务失败被抓,若这样回去也难逃一死,不如将你们送去大皇子府上?正好过两日我有商队要贩货去麒麟城,可以将你们捎上,也省了你们自己掏车马钱,只需你们将今日所说的话再告知大皇子,就这么简单,如何?”
他们也不傻,自然听出来虞归晚这是要用离间计,谁不知道景宁侯是大皇子的亲舅舅,要是知道自己的亲舅表面是帮自己,暗地里却在招兵买马意图造反,大皇子该怎么想?又会怎么做?麒麟城岂不要血雨腥风了。
可若是不按虞归晚的意思做,他们就会被囚禁在此处生不如死。
从他们说出景宁侯那刻起就已叛变了,如今想要活命也只能为虞归晚效力,没有别的选择。
虞归晚很满意,拍了拍布老虎的圆脑袋,又捏捏那对小耳朵。
准备启程前往麒麟城的商队是阎罗娘的手下,没用自己的人是因为总要留一些可靠的在南柏舍以防万一,她自己不要紧,担心的是幼儿。
若真有个事要弃舍这里跑路去别处,那几千北境军到底是朝廷的人,未必会听她的调遣,她也不会放心将幼儿交给这些人保护,所以还是要留信得过的人在身边。
再则,阎罗娘的人在南柏舍过于显眼,先前可以打马虎眼遮掩过去,时间长了蒙灰肯定会发现,还是派出去做事比较好。
她在外忙活半天才回去,进门前又仔细看了遍自己的衣裳,今日偏就穿了月色的出来,容易弄脏,沾上血还尤为明显。
跟在后边的廖姑不解道:“都到家门口了,师傅你不进去在这看什么啊,身上长虱子了啊?”
虞归晚拍衣裳的动作一顿,回手就弹徒弟一个脑瓜崩,“你身上才长虱子。”
廖姑摸着被弹过的地方,疼到眼泪汪汪的,“没长虱子你还看一路。”
“你小孩子不懂,”她跨过高高的门槛,想了想又回头叮嘱,“一会见到幼儿可别乱说,你要是说漏嘴,我就让你绕着村围墙跑一百圈。”
“不能说哪件事啊,”廖姑嘟囔起来,“幼儿姐聪明着呢,师傅你就没有哪件事能瞒得过去,还不如老实交代,要是幼儿姐从别人那里知道了跟你生气,你又要坐在门口看谁都不顺眼,上个月六花就因为这个被你揪了好多次毛,尾巴都秃了。”
难怪最近没有看见虞六花,原来是毛秃了不想见人,躲进山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肯回来。
“她是聪明没错,”这点虞归晚也承认,但是,“难道我就很笨?你到底是谁的徒弟。”
老远就看见她们师徒俩到门口了,就一直不进来,也不知道那嘀嘀咕咕什么。
幼儿拦住要过去接人的小金方,“别管她们,指定又是在商量要瞒我什么事。你先去厨房让余姐把宰好的羊烤上,再让人去村市街的铺子搬几大桶麦酒来,要冰的,别开封,直接用牛车运过来就是了。”
“哎!”
第095章 第 95 章
不知是否为错觉, 总觉得今晚幼儿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虞归晚握着酒杯惊疑不定,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将杯中酒喝干净。
在倒第二杯的时候突感脖子一凉, 她立马往危险来源扫过去,对上的就是幼儿笑意盈盈的秋水眸。www.bolanqunshu.me
嗯???
她双眼微瞪,那种后脖颈发凉的感觉挥之不去,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脸,以为是吃烤羊腿肉的时候不小心将孜然蹭在脸上了。
“我脸上是有东西还是怎么着?你这么看我。”
幼儿笑而不语,先拿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小口,才将手从虞归晚的脖后绕过去握住她的下巴将酒灌到她嘴里。
“唔?!”虞归晚一头雾水被迫张嘴喝下大半杯酒。
幼儿收回手时还撚了下她的耳垂,唇瓣蹭过她的脸颊, 柔声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别当我不出门就不知道,现在有外人在,我就先不同你计较,等散了席你若还不说实话,那从今往后你就睡书房, 或者我睡书房。”
虞归晚倏地扭头,四片唇瓣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