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不会傻到隔空跟刘卜算扯着嗓子喊,隧手伸到后面掏出一个大喇叭,骑在马上讥讽道:“凭你也想和我联手?能与我并肩的人没几个,你又算什么东西,你爹刘缕的头都让我丢进你们煮汤的大锅了,那日的汤你是没喝?手下败将还妄想从我这里讨好处,白日做梦。”
被虞归晚一通讽刺,刘卜算的脸色刹那难看,眼神阴狠道:“你杀我父,又如此折辱于他,现在又不肯与我联手,难道就不怕我也让随望京生不如死?”
“你对她做了什么?”
向来狂妄的刘卜算丝毫没有察觉到虞归晚那细微的情绪波动,还在得意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她中了我的蛊毒,已深入脑髓,若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她每日都会遭受万虫噬咬的折磨,身体逐渐溃烂,痛苦而死。”
显然,她这是在故意刺激虞归晚,若虞归晚因此恼怒,丧失理智直接冲过去,就正好中了刘卜算布下的埋伏圈。
虞归晚的身后,程伯等人严阵以待。
经过三轮恶战,他们自是知道虞姑娘的本事,别说对方区区两万人,纵使再来几万也不惧,只是防范些总没错,他们这些人以后都是要效忠虞姑娘的,哪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总在后面,倒让虞姑娘打头阵。
程伯策马上前提醒,“刘女狡诈,属下曾听闻刘女擅使巫蛊之术,主子还是小心些,别中了此女的招,不若让我们前去会会她。”
他们发誓效忠虞归晚,从此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所以现在都只称是她的下属,奉她为主。
营门前刘卜算声称幼儿中了她的蛊毒,在场众人也是听到了的,若真如此,就必须抓住刘卜算逼她交出解药。
唰地一下,程伯等人抽刀。
虞归晚却抬手示意他们不动。
刘卜算暗暗咬牙,她的人收集来的消息不会错,虞归晚对随望京很是看重,是捧在心尖上的,若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将人绑来,她如此大费周折可不是为了今日一败涂地的!
既然虞归晚不肯入圈套,那就杀!
这两万部族青壮就算没中蛊毒也会忠于刘卜算,关外草原的部族又多又杂,每支部族都有自己的图腾和信仰,有的供奉草原狼,有的崇敬黑鹰,也有以蛇鼠兔狐为图腾的。
刘卜算就是利用了这点,让这些部族敬奉她为草原大祭司,再将这些人牢牢掌控在手中为自己所用。
获知这些消息还多亏了投降的东辽兵,蔑古雄骨头硬不肯交代,但总有贪生怕死的军将为了活命会说出虞归晚想听的。
他们告诉虞归晚东辽大营剩余多少兵力、布防的轻重、东辽与草原部族的关系,还有三王子纳措和刘卜算,吐露得干干净净。
虞归晚脑海中就大致有了张人物关系图和战略图,才能让傀儡军三面包抄围住东辽大营,留出这个逃生口也不是故意,实是人手不足,不能一下子给大营包了饺子。
对面的人举刀冲过来,山谷口瞬间尘土飞扬,分不清敌我。
“虞归晚,我知你的笛声厉害,但你的笛也只能操控野兽和死人,现在这些人可都是活的,我看你要如何打!说到底还是你大意,真以为我没有后手,你带这么点人就想抓我,我看白日做梦的人是你才对!”
刘卜算的嗓门又大又烦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练的,隔那么远,还是如此吵杂混乱的环境下都能将声音传到虞归晚耳朵,再者她知道的也太多了点,俗话说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她这条命真是留不了多久了。
短笛是操控不了活人,但是……
斗篷下,虞归晚的嘴角缓缓上扬,刺刀反握在右手,直接往左手的掌心划了一刀,刀锋很快就染上了她的鲜血。
抓住一个已经杀到近前的部族青壮,带血的利刃抹过脖子,他捂住嗬嗬两声就倒地没了气息,四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僵硬,脸颊凹陷,双眼凸出,嘴唇乌紫,指甲漆黑,下一瞬就突然从地上坐起,窜入鼻息的血腥味让他变得狂躁,瞪着赤红的双眼冲人群低吼,将一众冲上来的青壮吓得连连后退。
关于自己身体的秘密,在末世她从不跟人提起,血液能让人变成丧尸无疑是恐怖的,若是让人知道,她肯定会被所有地基联合追杀。
而在这里,她一点点亮出自己的底牌,这是最后一张。
其实她对自己的身世有过猜测,只是没法证实,她也不想成为基地研究所的实验品。
无论是驱动傀儡还是变异丧尸,她同样在冒险,但让她指望极可能心怀鬼胎的援军,还不如冒这个险。
所以等事情了结,她顺利掌管北境军和庶州,手里有了足够的人手和地盘,她会把傀儡和丧尸都处理掉。
她从马上伏低身体,薅住丧尸满头的小辫子,牢牢控制在手,下指令:“咬死他们。”
这个声音就像强心剂注入丧尸体内,‘他’的力量速涨数倍,爆发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