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残阳挂在山谷的西边,偏关这种全是灰扑扑的石头山陷在此情此景中显得尤为诡异,深秋的风卷起地上的沙土吹进人的眼睛,刺痛感让吓傻的部族青壮回过神,转身四散逃跑。
他们的部族信奉神灵,对妖魔神怪之事尤为推崇,在他们眼里这个被杀死又复活的‘人’已不是自己的同伴,‘他’是从地狱回来向他们索命的,是被诅咒过的恶鬼,肉体凡胎已经不能跟‘他’抗衡,必须请出大祭司才能将‘他’制服消灭。
被‘他’咬死的那个部族青壮也很快站起来,变成跟‘他’一样的‘人’,怒吼着扑上去撕咬其他青壮,紧接着就是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
虞归晚摊开掌心,看到已经自动愈合的伤口只留下浅浅一道疤,很快这道疤痕也消失不见,好似无事发生过。
但眼前的一切却在告诉她,都是真的,时空好像错位了,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冰冷血腥的末世,周身都是丧尸的嘶吼,她必须拼尽全力去战斗才能保命。
她永远警惕,永远没有安宁,只是这次她不再是一个人。
程伯他们紧紧护在她周围,若这些已经没有神智的怪物胆敢反过来伤害主子,他们必定以命相博。
她微微翘起嘴角,轻声道:“他们不会伤我的。”
怎么说也是用她的血变异过来的,会认她为王。
当然这只是在初级阶段,如果进阶成为更厉害的丧尸,脑子里凝结出晶核,重新拥有神智,会思考,那就很难控制了,他们会想挣脱束缚和压迫,要自己成王。
在末世很多丧尸都凝结了晶核,他们战斗力很强,堪比正规军,丧尸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想杀死他们可不容易。
程伯哪里放心得下,紧张道:“主子,没了神智的人与疯畜无异,万不能掉以轻心。”
她颔首,“程伯说的也有理。”
幼儿的事拖不得,她也无耐心等丧尸去抓躲在人墙后的刘卜算,遂策马跨过战圈,甩绳索去套人。
刘卜算没想到虞归晚还有如此能耐,惊惧之下还更狂热,心生万计想让虞归晚效忠自己,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要杀了永绝后患。
绳索被刘卜算攥在手,虞归晚顺势发力将人拽下马,可眨眼人就不见了。
她微眯双眼,盯着地面那个老鼠洞似的窟窿,土遁?
突然,她眼珠子向下瞥,单手抓住马鞍翻转到马下,长腿从马肚下穿过,一脚踹向冒头的刘卜算,却还是让人遁逃了。
她动作没停滞,立刻举起刺刀往土里狠狠扎去,只听一声惨叫,刘卜算竟硬生生挣开刺刀,依旧拱土逃遁。
极少会失手的虞归晚木着脸,眼里闪过一抹好奇的兴奋,普通人竟然可以不借助任何高科技就在土里钻来钻去,怎么做到的?
此时此刻,想要活捉刘卜算的心到达顶峰。
她抓着刺刀,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像打地鼠似的追着刘卜算打。
只要对方从土里冒头她就蹦高,一跃而下猛地敲,玩得那叫不亦乐乎,遇上挡路的丧尸或活人,她看都不看,还嫌碍事的伸手一把挥开。
土遁极耗费体力,且遁出数米之后还要冒头呼吸,被虞归晚追着敲打,刘卜算也撑不住,晕头转向之后一头撞上山壁,头破血流的被虞归晚抓着衣领从土堆里拽出来,灰头土脸趴在地上破口大骂。
虞归晚折断她的手脚,再把人捆起来,仔仔细细翻遍她的全身,确定没有利器在身了才把人丢给程伯他们看管。
她则去研究刘卜算钻地留下的土堆和洞口,真像大号的老鼠洞,不知道怎么弄的。
等回头她定要亲自审问刘卜算,若识趣交代了可以考虑给对方留个全尸。
“主子,这些?”程伯指的是还在发狂的丧尸,刚才都没人敢上前。
虞归晚将自己的枣红马召回身边,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抬头看向山谷,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将丧尸赶入山谷再放火烧掉。
刚感染的丧尸还是很初级的状态,战斗力也不强,尽快处理掉也省得以后麻烦。
程伯领命去办。
“不要对外人说起这里的事。”她再次强调。
这次来偏关她就只带了原来南柏舍护卫队的一部分人,余下的都是傀儡军。
原就打算让这些傀儡军永远消失在关外。
不管别人如何传她的功绩,傀儡都不能留下一个,得不到实证,传说就只能是传说。
“主子放心,我们明白,绝不会让这些事传出半点。”
“嗯。”
那边佟汉拖了个人过来,蓬头垢面,也不知是谁,双手被铁链锁着竟还能干倒好几个丧尸,还聪明的知道拧断丧尸的头,不像别的人只知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