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柔地摸着他的手,安慰道:“兄弟你歇歇火,既然这乱子是姓钟的惹出来,你赶紧叫他收拾就是。我跟他呆过一阵,知道他鬼点子多,你可千万别被他诓了。”
黄天狐疑道:“他还有办法?”
“肯定有。”女人手摸到了别处,黄天给她搅得不能思考,索性先泄了通火。他心情一舒爽,忽然觉得目前的情形也不算困难,低声嘟囔:“反正,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
女人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卧在床上,半斜着睡意迷醉的眼望他:“你还不睡?我可累了。”
黄天被撩拨得不能自主,嘿嘿一笑,钻进被窝将人搂住:“睡什么?夜还长着哪!”
“哎呀!你这死汉子,累死老娘了”女人娇声抱怨,被里一床春浪。黄天痛痛快快地厮缠了几次,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第二天,他特地登上城楼,远眺官军营帐,里面的木疙瘩就像个屹立在雪原上的巨人,扎眼得很。他默默观察,心里越来越倾向于某个想法。
过了两天,当他再次登上城楼时,一队官军骑马跑来,远远地将一支箭射到了城墙上。
黄天捡起箭,上面缠着一条布,他心中一动,赶紧把布藏起,回去后就找来一个当过私塾先生的兄弟,把布交给他,急切地问:“这上面写的啥?”
那人一看,忙激动地说:“上面说,他们只要钟青天的命,你要是投降,就是立功,绝不追究你杀了老爷的事。”
这句话真是喂到黄天心窝子里去了。他立即心神摇荡,不能自主。那一边,钟青天很快就知道黄天收到了官军的密信,然而,黄天却不愿意把信给他看。
“老大,你得赶快拿定主意。”被他派出城的那探子急道,“那人说了,谁先投降,谁就立功。”
军营,孟琼遥望着远处紧闭的城门,问孟琅:“哥,这招能行吗?”
“一山不容二虎。”孟琅自信地说,“就算他们不内斗,也会互相猜忌,无论如何对我们都是好事。”
“啧啧啧。”孟琼感慨,“老奸巨猾。”
孟琅纠正:“这叫兵不厌诈。”
“那你觉得谁会先动手?”
“钟青天。”孟琅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心够狠。”孟琅说,“他不是能吃人吗?”
“我可不希望他活下来。”孟琼低声咕哝,“还是黄天好对付些。”
某个深夜,钟青天果然派人来了。还是那个之前被孟琅放走的人,这次,他看起来悠闲多了。
“我们老大愿意归顺你们。”那人盯着孟琼,谨慎地说,“但是,我们怎么确定你们不会反悔?谁都知道你们有人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酒坛子用。”
孟琅严肃地说:“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他归顺,就会性命无忧。”
孟琼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闻傲远说:“我也可以保证。”
“他要是能把黄天的人头提来,我保证不动你们一根手指。”好一会,孟琼不情愿地说。
那人犹豫道:“这我恐怕要回去跟老大商量商量。”
“你们最好快点决定!”孟琼恫吓道,“投石机马上就要造好了!到时候,不管青天黄天,都一样遭殃!”
深夜,钟青天的窗户响了。钟青天披着睡衣,拿着刀出来,从门缝里窥见是探子,才让他进来。二人站着小声谈了一会,探子便走了。
钟青天转回里屋,坐在床边,他脚边是一双绣花鞋。
他沉默许久,心中纠结。他不了解孟琅,但他了解孟琼,那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忽然,他床上传来一个声音。
“你要是不动手,姓黄的可就要动手了。”
“你确定他要杀我?”
“你难道没看出来?”
“这狗崽子。”钟青天骂道,“他以为自己能活?那些贵族都话说得比唱得好听,可干起事来却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床上的人冷哼一声:“他怕是已经忘了自己以前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信不了那些贵族。”钟青天决然地说。
“那你要怎么办?等姓黄的来杀你吗?”床上的人撩开帘子,竟是昨日还依偎在黄天怀里的女人!她气冲冲地说:“这鬼日子我可是受够了,那姓黄的每晚都折腾我——他娘的,跟头猪一样拱来拱去!像没上过女人似的!”
“阿巧,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
“少来这套!”女人眼睛一瞪,“我跟着你是因为你是条汉子,可你现在就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要我说,死在官军手里也比死在姓黄的手里好!”
钟青天仍是纠结,阿巧一瞪眼,气呼呼地出去了。
钟青天在屋里兀自沉思。他是投诚,还是不投呢?黄天无能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