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桐摇了摇头:“朕没有不相信,朕只是说——”
“老师,你明明也没必要特意将这件小事告诉朕吧?”
谢桐微微仰了下脖颈,注视着闻端的眼眸,慢吞吞道:
“即便那枚同心玉是简如是的,即便简如是或许想将那玩意赠予朕,但那又如何。”
谢桐转身往御书房中央走了几步,同时伸手将宽大的袍袖一展:
“朕为天子,简如是为臣子。朕何须在意一个臣子是否对朕有其他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屋内灯火如昼,映在青年素雪般的面容上,仿佛给那俊丽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眉目间蕴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锋芒毕露,顾盼神飞似一株昂扬成长的白杨。
“老师,朕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
谢桐看着闻端,缓缓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朕不会因为区区一枚玉,与朕看重的臣子产生间隙。”
闻端立在书案旁,默然不语。
“圣上聪慧机敏,常人难及。”
闻端久久地凝视着他,终于开了口,并不与谢桐针锋相对,嗓音甚至堪称温和:
“只是若如圣上所言,对他人他事毫不关心,又怎么会夜半惊惧而醒,为一个荒唐梦纠结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