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上的媒介是能使人与人,人与事物之间产生联系或发生关系的事物。”
宇智波神奈反手从书册里抽出一张废纸,折出了一只鸟,提起笔在鸟头的位置点上了两只眼睛,稍微灌了点灵力进去,纸鸟扑腾了几下翅膀,呼啦几声飞了起来。
“阴阳师通过媒介抓住人与人,人与事之间的联系,并将这些联系具象化。”宇智波神奈戳戳纸鸟的小尖嘴,“它们可以说是具象化的结果。”
被点了嘴巴的小纸鸟扑腾两下翅膀,在天花板下转了几圈,落到了宇智波斑的手指上,扑腾了几下,跳了几下。
细长的眼睫垂下,宇智波斑发现小纸鸟的身上泛着黄,宇智波神奈折纸鸟用的纸是一张泛黄的老纸,折出来的式神本身也会带有这种色彩。
“联系又分为很多种。”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说,“一根头发,一个名字,一句话,甚至是思念,都可以。”
溅落在窗台上的月光宛若柔软的湖水,轻轻地漫过窗台。
夜风卷起纸张轻薄的边角,哗啦啦地翻出清脆的声响,树影摇曳婆娑,夜风裹着夜空下翻腾的树海溢出的沙沙声。
“我在想,它们可以帮忙搬家。”
纸张堆叠在一起,掉落在纸张上的纸鸟跳了几下,灵动轻巧得像是深秋聚集在树影下的麻雀。
这话倒不是随便说说的,族地搬迁需要大量的人手,和千手一族交接事物也需要人手,总之哪里都需要人。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搬迁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车队跨过南贺川,沿途经过落叶的古木和流淌的山涧,鸟雀和虫鸣萦绕在有些稀疏的树冠间,蜜糖似的日光化在树梢上。
举族迁徙,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是气势给足了,式神数量不少,拉车的牛,牵牛的马夫,搬运重物的人都是纸折出来的,模样怪异甚至吓到了沿途的猎户。
深秋的季节凉爽,蔚蓝的天空被张牙舞爪的树桠叉得支离破碎,草皮泛着黄,金色的光斑在林间碎了一地,薄而暖。
九条尾巴的狐狸趴在摇摇晃晃的牛车里,晃了晃橘红色的尾巴尖。
……
村子的地址在高高耸立的岩壁底下,宇智波一族搬迁的族地也在那片岩壁下。
千手柱间热情地带她参观了那块岩壁。
繁茂的枝叶簇成树冠,树冠裹着巨大的岩壁,宇智波神奈盯着那块厚重的岩壁看了老半天。
“你们两个经常在这里切磋。”宇智波神奈说。
“斑居然跟你说过啊。”千手柱间的表情温和下来。
“他没有跟我说过。”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说,“是这里的风和尘土告诉我的。”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其实并不是这样。
风会记得你,云会记得你,脚底的沙土也会记得你,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每一次的轮回都会被记载下来,时间留下的痕迹会刻在山脉大地之中,刻骨铭心。
麻仓叶王告诉她,这世间所有的灵魂来自于伟大精神,人的灵魂像是巨树分裂的树杈,作为主干的伟大精神会铭记每一根树杈。
千手柱间一头雾水。
宇智波神奈已经踮着脚尖蹦蹦跳跳跑远了,说是要去南贺川打水漂。
……
冬天的第一片雪花堪堪要落下来的时候,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族地搬迁完成,新居落成之后,千手柱间终于实现了长久以来的夙愿,光明正大地到宇智波斑的居所里串门。
两家的二把手最近忙得起飞,她阿爸忙着和千手扉间互怼,难免疏忽了这个邪恶的黑长直。
把这个邪恶的黑长直堵在门口的宇智波神奈深深觉得这个家没她得散。
“你看,我还带了小孩子,让我进去行吗?”千手柱间举了举他的娃。
宇智波神奈觉得这个娃有点眼熟,“……拓真?”
千手柱间看了看他的娃又看了看宇智波神奈,又看了看他的娃,“你们认识?”
“现在不认识。”宇智波神奈稳如老狗。
话一落音,西瓜头小孩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地掏出了一朵花花,有点紧张,“给你花。”
宇智波神奈没有伸手把花接过来的意思。
小西瓜头涨红了脸,憋住了气,超大声,“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心说牛逼啊儿子,想当初我追你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直接。
小西瓜头抬高手,把花举了举。
突然冒出来的青年发梢支棱得张牙舞爪,被额发遮住大半张的刘海显得有些阴郁。
“好主意,我不同意。”宇智波斑的语气是淡淡的,眼神却莫名有些凶狠。
千手柱间:“……”
斑原来是个妹控啊?
小西瓜头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