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就算了,谁让这家伙是最强,寻常咒术师难以企及的高峰,对他来说只是迈开一步就能抵达的距离。
强烈的违和感在心底弥漫开来。
二十八岁的现代最强咒术师有实力和资本同诅咒之王一较高下,伊地知丝毫不怀疑,可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即便是有着和最强的咒术师一样的眼睛和术式,但无疑是稚嫩的年纪,无论是人生和术式都处在幼稚的摸索阶段。
难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六眼术师都是这么……猖狂的么?
伊地知捏着方向盘惆怅。
光看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对方和诅咒之王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啪嗒一声,最后一个雨珠撞碎在玻璃窗表面,迸溅的水花贴着窗面滑下。
天空坠落的雨水干涸,笼罩在里樱高中上空的结界开始消散,宛若褪色的墨迹一般。
结界被剥开,露出其中的教学楼和绿植,学校的大门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静得不可思议。
即便被七海建人告知过不能进入结界,造成眼下局面的咒灵太过狡猾和危险,伊地知进入结界无非就是送死,这种情况下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谁知道七海建人能不能挡得住。
清楚情况的伊地知将车停在里樱高中的后门,也就是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地方,还特地将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异变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里面的异样。
伊地知远远看到了一身西装的成年人和三个无法掩饰住疲惫神色的男孩。
鞋底踏溅而过,薄薄的积水像是被踩碎的镜面,迸溅的水珠在积水表面炸开一圈一圈柔软的涟漪。
浮在大气的厚重乌云被割裂开来,倾泻而下的日光璀璨的刺目,浸泡湿润的花朵被流水卷起,沿着脚边淌过。
安安静静的学校宛若一个大梦初醒的孩子。
副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了下来,女孩的耳坠在耳畔摇曳,迸溅出耀眼的银花。
“玩得开心吗?”
宇智波神奈对着三个灰头土脸的男孩,露出灿烂的笑容。
七海建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对方的恶劣发言姑且没有做任何的评价,也表达任何的不满。
车门被关上,窄小的车厢里传来三个男孩的呼吸声。
驾驶座上的辅助监督从上到下透过车前镜将后座的三个孩子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受到过致命伤后,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开始有条不紊地通知警察和医院来处理后事。
宇智波神奈坐在副驾驶座上,视线瞟向车窗外的后视镜,小小一辆车硬生生挤了六个人,伊地知的车对三个男孩和一个成年人来说显然有点拥挤,大家伙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就差要坐到对方的腿上去。
七海建人一言不发地坐在靠窗的位置。
“你是故意的。”
车厢里突然响起第七个人的声音,后视镜倒映出虎杖悠仁眼角下开裂的缝隙里露出来的红色眼珠,以及那张露出獠牙的嘴。
对方开口的瞬间,一直趴在宇智波神奈膝盖上打瞌睡的狐狸徒然睁开了眼睛,宛若冬眠被惊动的野兽一样。
虎杖悠仁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活似一只炸毛的小老虎,脑袋砰地一声撞在车顶。
男孩疼得龇牙咧嘴,顾不上被撞疼的脑袋,麻溜地伸手,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颊上。
啪的一声清脆声像过去后,那张嘴顺理成章出现在了手背上,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抽下去,宇智波神奈的声音便在车厢里响起。
宇智波神奈安抚性地摸了摸狐狸的尾巴,示意他别紧张。
狐狸预备咬人的动作顿了顿,浓重的鼻息从鼻翼里喷出,而后趴了回去,毛茸茸的下巴枕在交叠的前肢上,打起了瞌睡。
“你不也是故意的么?”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地摸着狐狸柔软的皮毛。
明媚的日光落在那张稚嫩的脸庞上,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孩目光顶着车窗外的世界,仿佛一尊精致的人偶娃娃。
远远传来尖锐的警笛声,残留在地面的雨水宛若一面面镜子,倒映出被洗涤过一样清澈的天穹。
驾驶座上的辅助监督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手指无法克制住地战栗,失去控制的力道几乎要将屏幕摁爆。
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伊地知却忘了放下手机,恐惧掐着神经在大脑尖叫,脊椎僵硬的仿佛打上了坚硬的水泥。
和虎杖悠仁一起坐在后座的七海建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全身的呼吸仿佛在对方发声的瞬间被遗忘。
身体残缺不齐,灵魂被切割成二十份,发声之时,却无人敢出言,强悍的存在感,能碾压一切的强大。
手背上的眼珠盯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看了一会儿,虎杖悠仁的巴掌就下来了。
啪的一声过去后,火辣辣的疼痛感沿着神经在皮肤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