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
“是吧。”夏油杰笑了笑,“人类不都是自以为是的生物么。”
九喇嘛没在说什么,先前晃晃悠悠的尾巴却僵住了,玛瑙一样红艳的眼睛剧烈收缩痛苦,野兽的低吼声被含在口中,顺着唇隙溢出。
刺骨的凉意从楼道的另一端扑过来,脚下结满了稀碎的冰沙,浓重的血气混在冷空气里。
夏油杰下意识地停在了脚步,冰沙被揉碎在鞋底,发出稀碎的沙沙声。
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孩,披着袈裟僧衣的妹妹头。
室内堆满了坚硬的冰块,冷却的血液流了一地,脉搏和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到恐怖,被封冻在冰块里的人面部想咒纹颤动,目光死死地盯着中央的人,眼神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胀相。
夏油杰的目光从胀相身上转移到站在走廊中央的妹妹头身上,发现对方捏着虎杖悠仁的下巴,漆黑的咒纹一点点地浮现在男孩的脸部。
夏油杰瞬间反应过来对方在干什么。
属于诅咒之王的咒力从虎杖悠仁身上涌出来的瞬间,狐狸的咆哮像是海啸撞击山崖一样淹没了整座建筑。
“里梅。”
诅咒之王的手从脸部滑下来。
“宿傩大人。”
披着僧衣袈裟的孩子弯下腰,恭敬地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红色的查克拉暴怒如同席卷而来洪水,墙皮从四周的墙壁剥落,沙砾扑簌簌地倾洒下来。
站在原地的人没有动,野兽歇敛的时候,夏油杰已经拽着两个孩子和胀相退到了的走廊的另一端,半蹲着压低身体的重心站在三个人身前。
“这不是……她养的两只狐狸吗?”宿傩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
这可真是要命。
身后的女孩动了动,入眼就是熟悉是背影,和那个冒牌货不同,这个人散发着从灵魂里溢出来的熟悉。
菜菜子的视线顺着男人的脊背往上,对方的丸子头散了,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像是好多年以前,难得的闲暇时间,他们在天台上,对方披头散发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书,她们轮流给他梳头。
“夏油大人……”
潮湿的热意在眼底泛滥开来,酸涩的感觉从咽喉涌出,女孩的声音几乎要被哭腔淹没。
“还能动吗?”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能动的话,一会儿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头太高了。”宿傩突然开口。
脚下的地板剧烈晃动,夏油杰的身体踉跄,整齐的裂痕在脚下滑开,大楼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视线剧烈颠簸,地板的水平面带着夏油杰极速下降,术式的斩击擦着头顶过去,直接削平了身后墙壁。
开裂的天花板在视野中,身体的重心在倾倒,连带着整栋楼也跟着发出雷鸣般巨大的轰鸣声。
大楼的一半倾塌,像是一个倒下的巨人,漆黑的天空从被切开的钢筋混凝土中露出,黑夜的冷风顺着切口灌了进来。
夏油杰看着坠落的天花板,还有站在视野上方俯视一切的诅咒之王,感受着脚下的地板倾斜,蓦地意识到一件事。
这座大楼被人从外到里切开了。
他所站的位置被人为改变了高低,精确躲过了迎面撞过来的斩击。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绷紧的神经从头到尾都不敢松懈,但不妨碍他思考。
能干这种事情来的,不用想也知道。
“嚯。”宿傩两手抄在口袋里,表情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很喜欢用我的术式啊。”
涉谷的天空好像落下了一片素白的雪片,苍蓝色的眼眸像是掉落的星子。
“到了我手里的就是我的。”宇智波神奈站在空无一物的天空,面不改色。
“下来。”
声音响起的瞬间,斩击也跟着被挥出。
“「滚」。”
被咒力扭曲的空气扭曲了风声,空气里炸开磅礴的咒力,爆破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紧接着就是火焰对火焰,这两个对彼此无比熟悉的人同时做出拉弓搭箭的姿势,同时松手,火焰的箭矢迸溅撞击,火光在天边炸开,艳丽的火光点着了半边的天空,余威顺理成章波及到了另一座大楼。
在脚下的大楼彻底倒塌前,夏油杰拖家带口转移到了隔壁楼的楼层,抬头就和某个死了多年的死鬼对上了视线,拳头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硬了。
“你不是那个谁吗?”对方拿着半截漆红的棍子,咧开嘴角,“我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
“真巧,我也不擅长记人渣的名字。”夏油杰的拳头更硬了,脸上笑着礼尚往来,“这不是把儿子卖了十亿的那个谁吗?”
“你……”
被男人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