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叔谁在乎他那破剑谱。
除了一个人。
师父。
被盟主追杀了二十年的公羊弃, 与盟主结了宿仇的公羊弃。
如果是师父窃走了剑谱, 一切都对的上。
……可师父为何会制用苍山玉开合的机关?他怎么知道有黑衣人赐给自己苍山玉?
就像知道自己救风尘以来的一切一般。
好似操持着一段牵丝戏, 提着线控着自己一步步走上救风尘的路……
古鸿意额间滑落一滴冷汗。
*
雪急天高。
一个孤独的老者坐在房檐上,翘着二郎腿, 静看汴京满城风雪。
“师父。”
背后,有人唤他,他并不回首。
毒药师气喘吁吁,从袖中翻出那小瓷瓶, 伸指取其中香灰,捻于掌心。
古白二人成亲那日,公羊弃冒雪来访, 点燃香柱的余烬。
“师父。那柱香, 并非寻常的香。”
公羊弃淡笑道, “不是香, 那是何物?”
“是药。”
毒药师气息焦急,迎着风雪高声道,
“是治好衰兰眼睛的药。衰兰在拜堂前复明,不是神迹,不是苍天恩赐,也不是因为我配的药酒……我的药酒只是催他动了情——”
“是师父的香灰让衰兰的眼睛好起来的。”
“一药破一症。那,三日前,围剿战火中,划伤衰兰眼睛的人,并不是盟主,而是师父您。”
毒药师刹那间想起银汉三所讲的故事。一对反目成仇的孪生兄弟……
毒药师顾不得抹去风雪,静立成一尊雕塑,只有无血色的嘴唇嗫嚅。
“师父,您到底是何人……”
*
古鸿意抱着被褥,心烦意乱地回了卧房。
模糊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人身上时,心脏跳得快了一拍。
白行玉穿了他的衣裳,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歪着头蹭了蹭衣袖补丁。
白行玉在很乖地等他。
衣袖长了一截,覆住手背,只露出来一点白皙的指尖。
白行玉抬起手,召了召。
宽阔衣袖滑落,露出整个小臂。
古鸿意循着模糊的藕节一样的瓷白,走近,席地坐下,把脸颊贴到了他的掌心。
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有颜色。
他乌黑的长发靠近了胸膛,指尖拨开自己的衣襟。
潮红上涌青瓷釉面。
唇开合。
一阵悉索,琢磨。
古鸿意双膝打开,迎他。
古鸿意胸膛上残留着山河一剑的三道剑疤,那是救风尘时盟主所赐。
唇舌湿热舔过疤痕。
浅浅的水红,吞吐。
此盟主……当真是盟主吗……古鸿意分神想着。
很快,古鸿意分不了神了。
他被白行玉舔舐得哈出一口粗气,撑着胳膊向后稍仰去。
酥麻从胸膛疤痕蔓延到全身经脉。
喉结爆起,滚动。
“哈……小白。”
白行玉又够不到他的胸膛了,便手掌撑着地,向前挪去几寸。
又贴上。
古鸿意朦胧看对方慢慢爬来,像一只小兽一样。衣襟敞口垂下,长发垂在胸前晃,丝缕墨色遮住了若隐若现的胸前肌肤,以及两点淡红。
细密的咬、舔落在胸膛的疤痕上。
古鸿意伸手压住他的头发,加深了这个……不太像样子的吻。
直到古鸿意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怀中人才停下咬噬,仰头望他。
眼睛亮亮,有些得意。
古鸿意伸手揉他的发顶,“小白……好乖。”
“喜欢么。”
“……喜欢。”古鸿意气息粗乱。
洞房花烛还完全是咬呢。
白行玉轻轻倚在古鸿意的胸膛间。
他盯着古鸿意胸前的起伏,线条漂亮,沟壑清晰。
伸指戳一戳。
也很软。
有山河一剑的疤痕,还有锦水将双泪的疤痕。但也好看。
狭起琥珀眼睛。我的夫君,我的我的……
手指忽然被一把夺取。
“不让摸……”白行玉不满问道。
“让。小白,我也有事求你。”
“你说。”
“无论日后出现何种情形,求你信我。”
“……信你什么?”白行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