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在她?心里还划着三六九等?呢。
崔鸿雪是真正体验过?被强买强卖过?的平凡人,他想的总要比她?深一些,不过?没关系,她?只要一直待在那上头做她?的上位者就?好了,能时不时地想到一些更深刻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就?连他也是近些年才体会到,自己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决策,不知不觉间?伤害了多少底层百姓。
这么看?来,他手上也沾着不少血呢。
他的手掐在她?雪白的腰上,留下一道道指印,这摄人心魄的画面让人情难自已。
马停在一个山坡上歇脚,太阳即将越过?地平线,从山坡上遥望下去便是溪川城。
他们躺在铺了布巾的草地上,她?身子底下是白色蓬松的貂裘,她?的背后是一轮红日,映在她?雪白条条的肌肤上,让人心动神摇。
她?的红唇微张,在挪开亲吻的嘴喘气时一声一声地喊着他:“夫君,夫君。”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牢牢捆住他的一切。
随着一阵颤栗,她?抵在他胸膛上喘着气。
进?入溪川城的时候,过?去几?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谁也没有再多言语。
直到符家庄园的大门以及后面长长的通天?石梯出?现在眼前。
会有人来接他们上去。
陶采薇被崔鸿雪牵下马,他牵着马走?到一旁,将马拴在门口,会有人接应过?去照料。
过?了一会儿,有人抬着两顶轿子下来。
符家是大族,各项规矩章程都是井井有条的,符家修建在半山腰上,因此要过?去先得爬上这一段长长的天?梯。
主人和客人自然?是不用爬的,会有下人来把他们抬上去。
崔鸿雪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上次来还是和祖父一起,这一次来,已经物是人非。
再次望向这长长的通天?石梯,心中?难免有些伤感。
溪川是一个及其热闹的地方,处处充满着欢声笑语,溪川的人也都是乐天?派,每天?除了喝茶就?是打牌,还有独特的采耳技艺。
就?是这么个地方,让他忽然?特别伤感,自从家人全部离开他以后,他很少想起他们,从京城出?来一路走?到河首府,再走?到溪川,那些往事?早就?随云烟飘走?了,可就?是在这一刻,到了曾经和祖父到过?的地方,陪着陶采薇一起即将要见到她?的一大群热热闹闹的家人,他忽然?,好想好想崔家那些人啊。
崔家若能一早学着符家这样,择一处僻静清幽之处,举家隐居起来,休养生息,好好生活,他现在,也能如同?她?一样开心了。
陶采薇扯着他的衣袖跳着乐着,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外爷了,更是迫不及待想带他见他们。
他恍惚了一瞬,忽然?很想对祖父说一句话,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了,还是这么一个小?姑娘,还是每天?缠着他的衣袖。
只是从那个冰雪机灵的调皮蛋变成了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崔家没有任何人知道祖父曾给?他定过?这么一门亲,他时常在想,随着崔家势大,祖父后来是否改变主意,不想认这门姻亲了,可当他现在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看?着符家长长的通天?石梯,千百年也不会有人打扰的隐世大族,虽然?没有权势在手,可也活得潇洒自在,他祖父是否也存着这么一门心思,要符家做他的退路。
就?像现
在这般,纵使崔家什么也没有了,他仍能跟她?回到符家,过?一辈子闲情逸致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莫名觉得自己卑劣,符家不是他的退路,崔家覆灭了,婚约自然?烟消云散。
崔鸿雪不会拿着婚约来要求什么,崔波更不会仗着感情来要求什么。
这般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恍惚间?,他们二人的轿子已经被抬上了半山腰。
这里有一个大大的平台,十六根白玉柱子擎天?而上,支撑起符家的正堂。
符秀兰他们来得早,一早跟众人解释过?了,陶采薇现在身边有个小?情郎,叫他们不必过?多在意。
溪川本就?民风奔放,再加上符家是隐世大族,更是不在乎这些事?情。
符秀兰嘱咐道:“虽说这事?儿也正常,但六丫将来是要奔着好前程嫁人的,此事?也就?不好宣扬了,还劳烦各位不要将此事?挂在嘴上,就?当那人是个男仆就?行。”
这一堆舅舅姨妈的,自然?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自家闺女,当然?得护着她?。
“唉,只是可惜啊,当年爹爹给?六丫定的那门婚事?黄了。”一位姨姨这么说道。
老爷子闻言重重地拄了拄拐杖:“崔家福薄命也薄,那是老天?爷都觉得他配不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