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婿出息不出息、能干不能干,可不是光靠嘴上说的,是有一套公?认评判标准的。
“这位崔公?子,身上可有功名呐?”
符秀兰失了语,心里头却骂道?,崔鸿雪以前是皇子身边的人,说出来不吓死?你,皇子都得听他的,还功名呢。
可是没有功名在身,世俗意义上,家世再好也就是个纨绔子弟,要是连家世也不好,那真就是个街溜子了。
陶采薇也不服气,崔波身上是没有功名,那是他不稀罕去考,崔波是隐居山水之间的高人逸士,不是区区功名能评判的。
崔鸿雪不会说谎,但也看的出符秀兰不愿丢面子的心思。
他垂头说道?:“我只是小?姐身边的男仆,并无功名在身。”
那便先把自己与?她的关系撇干净。
此话一出,陶采薇看向他的眼神,纠结又挣扎,她不爱听到这
样的话,却懂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她垂下眼眸,心底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什么??是心疼吗?她内心动荡着,突然想脱口而出一些话,却又理智地住了口。
可她也怀疑着崔波,在他心里,他们就只是那样的关系吗?
她对自己不要求什么?,自然也就不向他要求什么?,可到如今,她对她的这位男仆,多?少生出了一些期待,自己虽然没正式向他提过要与?他成亲,可他也未曾提过任何与?她的未来。
她对他生出了一些,男仆以外的,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期望。
作?为一个男人,他该与?她谈及未来,谈及婚事,谈及他该如何与?她相配。
考取功名也好,做一番自己的事业也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会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但也仅限于此。
她张了张嘴,如果自己向他提出这些要求呢?
就比如:
“我要你娶我。”
“我要你去获取一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就。”她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我要你成为一个男人而不是男仆,展现出那么?一点对我的占有欲。”
她觉得如果自己说出不要他了这样的话来,他会立马走,一句挽留与?哀求也不会有。
崔波为她做的,仅仅是出于一个男仆,而不是出于爱她。
她一口气泄了出来,肩膀塌了下来,说不出的沮丧。
自然也忽略了牌桌上那些声音。
既然这位相貌不凡的男子只是陶采薇身边的一个男仆,那自然没什么?好谈论的了,大?家只会觉得,就连陶家的男仆都如此体面,陶家现在混得是真好。
毕竟容貌也是标了价格的。
倒是侧面满足了符秀兰的一番心思。
在那番心思以外,符秀兰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抛开?面子不谈,家人才?最重要。
她忽然间没了打牌的兴致,崔鸿雪这个孩子让她叹息不已,早知道?他要那样说,她一开?始就正儿?八经?给大?家介绍了。
就说这是符老爷子世交家的孙子,来家里玩儿?,既不跟陶采薇扯上关系,也不必扯出他真正的身份。
他就是符老爷子世交家里的孙子啊,他就是他。
符秀兰几下将这局牌打完,找了个借口便要走。
她推着陶采薇和崔鸿雪出了茶馆,秋风萧瑟,呼呼吹得人还怪冷的。
她伸手搓了搓他们两人的肩膀,关怀地问了问:“冷不冷?”
陶采薇身上披着狐裘小?披肩,自然不冷,符秀兰问的是崔鸿雪。
他懂符秀兰的心思,朝她笑了笑,摇了摇头,他不冷。
他越是这副样子,符秀兰心里越是说不出的滋味,盘算着回去找一条貂裘出来给他,多?漂亮的身板啊,就得穿点好东西?。
符秀兰鼻尖被秋风吹得红红的,她笑着揽过两人:“晚上吃火锅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店锅底做得超级香。”
陶采薇的情绪向来是来去如风,一听符秀兰这么?说,当即拍起手来:“好诶!好久没吃火锅了。”
崔鸿雪一如既往地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他只要跟着她就行。
看上去,他是最顺从、最不会外显的一个人,会为了强权弯腰,会对所有人让步,会满足陶采薇的任何要求。
陶采薇现在才?读懂了他一点,实际上,涉及某些特定事情时,他一点步也不会让,也不是真的能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如果她真的提到了什么?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怎么?说也没用。
扒了他的裤子也没用。
但她还是去牵他的手,他们俩手牵着手,被符秀兰和陶富贵包围着,就像被家人疼爱着的两兄妹。
符秀兰知道?,他俩的亲事暂时谈不成了,崔鸿雪是个极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