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书房里。
其他人一走,沈见山就又耷拉下脸,轻嗤:“在外面,好玩儿么。”
沈庭章垂着眼,一言不发。
任他继续,“还敢在外面养男人!你要把沈家的脸都给丢尽是不是!”
沈庭章依旧不做声。
气得老爷子连往地上杵了好几棍,“说话!”
“您希望我说什么?”睫毛微掀,桃花似的眼睛落过来涌动着,最后归于平静,又低了下去,“该说的,您不是都说了么。”
“你!”
沈见山气个倒仰,重重哼出一声。
屋内就只听见他一人粗重的喘息,过了许久,渐渐平复下来,“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先去接手几家公司历练历练,往后……还有这偌大的沈家,等着你。”
“父亲明知道,我志不在此。”
“那你想干什么!”
火一下又被挑起,沈见山不容他拒绝,“这事就这么定了。另外,你年纪也不小该成家了,明日,家里举办晚宴,到时候看看中意哪个。”
“中意?”沈庭章反复咀嚼着这个字,冷笑迭起:“中意谁,然后也不顾人家愿不愿意。”
沈见山,“你说什么?”
“这不是沈家一贯的手段么?”沈庭章凝眸看他,“好比当年……您对我母亲那样!”
哐当!
沈见山抄起杯子砸向他脚边。
沈庭章神色不变:“难道我说错了?还是说您,恼羞成怒了?”
一瞬间,像又回到半年前的那场对峙里。
话题绕来绕去,总离不开沈庭章早逝的母亲——林晚吟。
…
从主楼出来后,沈鹤轩就去了花园,阔别多年,温室里依旧遍地蔷薇。
可以说,只剩蔷薇。
“沈鹤轩,你家好大啊。”阳光明媚的少女穿着白裙穿梭花丛,东嗅嗅西闻闻。
沈鹤轩一眼不错跟着,生怕她被蔷薇藤蔓上的刺给扎到,“你慢着点,别跑太快了。”
“我这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温室嘛。”发现一朵不知被谁摘下又扔到地上的蔷薇,林晚吟欢欢喜喜捡起来,跑回他身边,“看到了啊,这可不是我摘的哦,它掉地上了。”
沈鹤轩叹口气,点点她的额头,满脸宠溺:“这么喜欢,重新摘一朵不就好了,反正每天都有佣人过来摘花送到各房。”
“还是不了,就这朵。”
林晚吟眨巴眨巴眼,转手将去掉根茎的花瓣,趁他不备别耳上,指着人大笑:“哈哈哈!簪花少年,不错不错!”
沈鹤轩抬手摸了摸耳,牵起唇角。
画面紧跟着一转,少女四肢锁着铁链躺在床上,一身白裙早已泥泞,那双总爱弯着笑的眼睛,藏不住汹涌恨意。
“要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要是没有喜欢你就好了!!”
“沈鹤轩,我恨你,我恨你!!!你们沈家人都不得好死!”
……
凄厉怨毒的诅咒,一声声回荡在昏暗的房间里。
沈鹤轩踉跄退几步,紧抓佛珠。
“六叔。”
猝然回头,沈问月被他脸上的狠戾吓了一跳,“六叔你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闭眼转过去。
捻动佛珠,缓平情绪。
沈问月咬了咬唇,说不出地失落:“小叔回别馆了。”
“回去也好。”
“但明天的晚宴没有取消。”她有些担忧:“难道小叔真的要去跟别人联姻?”
瞧她急得样子,沈鹤轩侧目勾起一抹冷笑:“放心,现在不会的。”
沈问月正想问为什么,人转身走出去,直接回浮渊寺。
…
翌日一早,别馆就递来消息说,小七爷病了。
高烧不退引发旧疾,今天早上,心脏一度停跳,张修堂连忙从医院赶过去,除颤仪都用上了。
“活该!”消息传到三房,许印雯高兴坏了,丝毫没发现身后女儿冰冷的视线,还在说:“叫他接手公司,那也得有命接啊。”
沈问月咬住嘴角,大步离开院子,赶紧给六叔身边的人打电话确认,“小叔病了是真的么?”
昨天还说晚宴开不了,今天就病了,或许……是假的呢!
没错,肯定是假的。
沈问月这样安慰自己,却听电话里沉声:“现在还在抢救。”
大脑嗡一声空白。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沈问月急得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怎么一晚上……”
“心力衰竭本就治不好,再加上这些事。”宋希沉轻叹:“张医生那边说,求生欲很低。”
打从离开同里那一刻起,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