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被几人的目光给惊了一下,边想边说,“奴婢,奴婢没看见?,郡主就叫奴婢出来了。”
她能被留在宜真?身边伺候,到底不傻,说话间已经回过味来,不由有些磕巴。
有幸顿时皱眉,悄然推开屋门进去。
她站在内间门口,低声唤着郡主,好几声后,里面?都没有回应,她顿时觉得不妙来。
宜真?素来觉浅,纵使?宿醉,也不该叫了几声还么听到,虽小心翼翼推开内间的门,走到窗前掀起帐幔后,轻轻摸了摸宜真?的额头,触手生热。
这个温度明显不对,她神色顿时变了,忙转身出去让人大夫来,边取了宜真?的名帖,去请太医。
这一番,不知惊动了多少人。
殷章昨夜也喝了点酒,但那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夜间因之前的事情做了场绮梦,早上起来,有事神清气爽。打了套拳,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去给帝后请安。
陛下这些年除了御书房外,几乎都在皇后的坤宁宫中歇息,等一家三?口一道用过早膳,而后殷章便跟陛下一起,往前朝去了。
几年下来,皆是如此?。
眼?见?着御驾往前,早上去上书房进学的皇子们不由眼?热艳羡。
对皇上来说,太孙和皇后娘娘才是他真?正的一家人。与之相比,他们这些皇子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陛下亲生的。
上过早朝,又要跟六部尚书讨论?国事,然后被陛下留下看折子,一番折腾,等殷章从御书房出来,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
陛下年岁越大,对他的倚重也越大,从前只是让他带一些不要紧的折子回去看,现在已经开始让他看那些紧要的折子,并且提出意见?推行了。
殷章心中激动之余,也有些沉闷。
他心知,这是祖父在为未来做准备,他到底不年轻了……
“殿下,刚刚前面?传来消息,说兰园拿了郡主的名帖请了太医去。”殷章身边的几个近身内侍还是从前在宋家时伺候他的那几个,最知他心意,见?他出来,忙上前压低声音禀报。
殷章骤然看向他,神情凛然。
“表姐病了?”他眼中浮现担忧。
内侍不敢应声,只垂首说,“奴婢只打探到这点消息,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你去坤宁宫,代我向祖母请罪,我去兰园看表姐。”殷章本来准备去坤宁宫的脚下一转,往宫外去。
经过昨日半夜,今天雨还在下,只是没那么大了,丝丝细雨飘着,沾衣欲湿。
他步子太大,撑着伞的内侍险些没能跟上,慌忙唤他。
“殿下,殿下您慢些,小心别淋了雨。”
别说淋雨,殷章连马车都懒得坐,直接牵了马来。
内侍愁眉苦脸的要劝阻,也被他撵到了一边去。前者缰绳,马鞭一挥,便疾驰而去。
兰园。
殷章翻身下马后就大步往内院走去。
下人们慌忙加快脚步,先进去禀报。
喝过药,宜真?醒过一次,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高嬷嬷听了下人禀报,不由皱眉,若宜真?醒着,自能吩咐将?太孙拦下,可?现在她昏睡中,谁敢阻拦太孙?
她想着往外走,迎上了殷章。
“表姐如何?”殷章开口就问?。
高嬷嬷不敢耽搁,立即说了宜真?的情况。
闻得她用过药后,没那么热了,殷章皱起的眉才微微松开,只是脸还冷着,问?,“表姐怎么会风寒,可?是下人们没伺候好?”
高嬷嬷又回禀了昨夜的事情。
“竟敢如此?疏忽,要你们何用!”殷章越发气怒。
主子半夜起来吹风,明知她醉酒,不知劝阻也就罢了,竟连衣服都没想起来给披上一件。
“杖责二十,将?那丫鬟发卖出去,我不想再看见?。”
高嬷嬷嘴角微动,迟疑片刻后,硬着头皮说,“到底是郡主的丫鬟,如何处置,老奴先问?过郡主。”
殷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么说,是打量着表姐心软?”
“老奴不敢。”高嬷嬷忙说。
“你一个管事嬷嬷,处理丫鬟的本?事还是有的,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
殷章甩下一句话,往屋内去。
似处理丫鬟这样?的事情,本?就是管事嬷嬷做主,主子只需知道一声就是。
殷章知道宜真?心软,总觉得旁人不易,便是对着丫鬟小厮,也体谅一二,正因为如此?,她身边的下人才格外放肆,这次也才会如此?疏忽。否则搁宫里,谁敢如此?怠慢他。
高嬷嬷低声应是,只是心里琢磨,还是要禀报宜真?,只是要带着自己对那丫鬟的处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