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因为要对主子尽忠,带处置去,去免得宜真?心软。
往常宜真?接见?殷章,都是搁正堂,只是这次她昏睡着,问?过一句后,殷章直接往起居处兴趣。
高嬷嬷觉得不妥,却也不敢拦,更拦不住他。
“表姐可?醒着?”看着守在门外的小丫鬟,殷章问?。
阿竹带着人守在门外,说,“郡主用了药,正睡着。”
“我进去看看表姐。”殷章收敛道。
阿竹稍加迟疑,想着以宜真?和殷章的情谊,看望一二应当无事,便就引了人进去。
天青色的帐幔垂着,窗户留了条缝,带走了屋内沉闷苦涩的药味。
房檐下滴答着水,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阿竹挑起帘子,见?着殷章还要靠近,忙压低了声音说,“太孙且慢,您刚从外面?进来,带着寒气呢。”
殷章止步,看了眼?自己。
从宫中一路纵马而来,纵使?细雨如丝,也打湿了他肩头的衣服,连着鬓发都有些潮湿。
他没再靠近,屋内光芒虽然有些昏暗,但他目力极好,可?以清晰看见?宜真?睡着时恬静的脸,还有微红的面?颊。
顿了顿,他试了试自己的手,不凉,便在阿竹不赞同的视线中探了探宜真?的额头。
有些热。
他不自觉的又皱起了眉。
感受到莫名的碰触,宜真?睡梦中也有些不安稳,略动了动。
“太孙,我们出去吧。大夫说,郡主要多休息。”阿竹立即提醒。
殷章收手,转身出去。
他在外面?叮嘱了一番几个丫鬟,又在兰园留了人,才准备离开。
“太孙要不先换身衣服,别着了凉。”高嬷嬷不放心,道。
若殷章因为探望宜真?的事情得了风寒,她担心帝后心中不喜。
“衣服?”他止步。
“为了防止万一,郡主备了几身衣服。”高嬷嬷含混的说。
宜真?是个仔细的人,做事总爱多想一步,只是殷章身边的内侍素来伺候的小心谨慎,她的准备也就没用上过。
倒是这次,因她病了,才显出些仓促来。
殷章听着,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展开,嘴角微勾,露出些笑意来。
表姐的兰园平日里来往的大多都是女眷,她持身端正,从不与男子来往过密,唯一的例外就是他。所以这衣服,也定时为他准备的。
本?来殷章不在意,只是想起此?事,心中便欢喜,特意去换了衣服。
大红的长袍,革带束腰,他越发确定这是给自己准备的。
宜真?素来爱看他穿红。
换好衣服,高嬷嬷又命人呈上姜汤,殷章用过之后,又遣人去问?,知道宜真?还是没醒,这才依依不舍的动身离开。
屋内,宜真?睁着眼?,出神的看着无人处,显然是清醒着。
阿竹目送殷章离开,而后回头进了屋,侍候在侧,隐约有些不解。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这一病,自家郡主忽然就找借口不见?太孙殿下了?
阿竹直觉其中必有缘故。
坤宁宫,知道他回来,还换了干净衣服,用了姜汤,皇后娘娘才放心。
她先是担忧宜真?,又觉得殷章冒失,如今两?件事都卸下,才松快起来。
“宜真?那里让太医院的人注意着些。”还是有些不放心,皇后娘娘叮嘱说,然后摇头,“这丫头,一贯不喝酒,一喝酒,就会生出些事来。”
“阿瑾也是,拿什么庆贺不好,要与宜真?喝酒。”
“郡主也是高兴。”如意是个温吞的性子,不想吉祥,坤宁宫外出往来,一般都是她出面?,而如意则大多侍候在皇后身边,闻言笑道,“太孙殿下也是为了郡主着想。”
丹阳郡主和太孙,都是皇后娘娘放在心上的人,不管怎么回事,说好话准时没错的。
“也是。”皇后娘娘想着笑了笑,“宜真?那丫头惯来内敛,就是高兴也不会如何表现出来,看阿瑾这样?,想来是喝酒后会展露一二。”
“宜真?的事,他最上心了。”
皇后这般说着,心中忽的浮现一种极为微妙的情绪,但要细想,又一时弄不明白,只好暂时先放下。
宜真?这一病,足足折腾了好几天才好,还是还是有些恹恹的。
等她能出门走动了,眼?看着就是七夕。
这是每年中最热闹的日子之一,七夕乞巧,放花灯,灯会上可?见?一对对有情人。
不过今年又有所不同,经过许久的甄选,如今宫中还留有美人五十。皇后娘娘早有安排,今年宫中也办灯会,届时秀女和适龄的皇子皇孙们一道出席,提前相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