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呜~”
巨大的妖兽随着少女指尖的灵光来回摆动,渐渐缩小为一条火红的小狐狸。它窜到她的怀中,亲昵地剐蹭着脸蛋。
“小月,我让你拿件衣服,你就真的只拿了一件哎!况且,这是女装……”
小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怀中挣脱,朝着床榻上昏迷的男子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向木屋外。许是被那身浓妆艳抹的大红罗裙吓了一跳,任由蛮荒的风沙吹净眼睛。
少女长叹一声,将它顺带采集回的药草轻轻碾碎,一点点敷在流以渊裂开的伤口,小心按揉。掌中的触感愈发滑腻,她心中一惊,脸上浮现出红色的火烧云。
“我这是在想什么……虞冰,你可不能成为大虎和阿霜姐那样的人。蛮荒虽苦,但也不是没有盼头,花姨说她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虞冰将那身不入眼的红裙套在流以渊裸露的肌肤前,背过身匆匆走向屋外。
蛮荒,仍旧是那如混沌未开的模样。没有日月星辰,只有风沙间涌动的微弱光亮。或明或暗,标识时间的流逝。混沌之中,的自然规律都是不成立的。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冷会暖,会干会湿,唯有时时刻刻作好应战的准备,尽量保全生命的最大化。
小月挥动着烈焰色的狐尾,静静靠在一脸凝重的少女前。它能懂得她的心事,尽管它讲不出人类的语言。但,哼音的声调和动作,总会和虞冰搭配得天衣无缝。度日如年,有这样的知己倒也不算寂寞。
“小月,我真的好累。从前和花姨他们一起,虽然做的是忤逆天道的祸事,可到底日夜喧闹,从没有过现在这般冷清。后来,神君把我们关到这里,花姨法力高强自然不甘受控,可是大家都不再相信她了。只有我,我还……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
小月没有呼叫,亦没有扭动身子,它依旧静静靠在她的脚边,目光死死注视着眼前昏沉的微光。虞冰俯下身,轻轻将它抱在怀里,满脸写着说不出的复杂。
“唔……”
微弱的低吟声从屋内响起,小月赶忙从她怀中跳下,飞快地钻入屋内,激动地舔着流以渊微微翻开眼皮的脸。
“嗷呜嗷呜~”
欢快的叫声惹得虞冰心绪荡漾,她缓缓走回屋内,有些尴尬地望着床上一脸茫然的男子,小声说道。
“你……你醒了?”
流以渊抬起酸痛的手臂,揉了揉泛红的眼皮。他迷茫地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只觉脸上愈发酥痒。小月仍吐着那条粉色的小舌在他脸上来回滚动,似乎那是世上最好吃的食物。
见状,虞冰赶忙将小月重新抱回怀中,一脸恼怒地拍打着它蠢蠢欲动的身子。
“你又发什么疯?”
一番训斥,怀中的小狐狸可怜巴巴地蜷缩成团,发出令人心疼的呜咽声。
流以渊虽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妖兽载着自己的场面依然还在脑中回荡。身前,虽然没有那庞然大物,但那条火红的狐狸尾还是被他一眼认出。
“谢谢……你们,救,救了我。”
他方想直起身表示感谢,无奈四肢像被同时分开了一般,行动挥舞都不由自己。虞冰将小月轻放到一侧的木桌前,缓缓走向床边。
四目相对,两人的脸上竟都莫名泛起红意。
流以渊没想到,这鬼神都不愿来的放逐之地,竟会有这等肌肤如玉美目流盼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流露着教人心生爱慕的风韵。任凭外面如何狂乱昏黄,屋内的烛火摇曳,映入女子眸间的那两点微弱,足以教他铭记终生。
“姑,姑娘,我叫流以渊,还未请教您的芳名?”
“流以渊……好名字。”
虞冰低头浅笑,眸间透着少女十足的娇羞。片刻,她重新扬起头,似笑非笑的脸上透着十足的灵气。
“我是虞冰,花姨曾经的贴身侍女。”
“花……姨?”
流以渊望着木屋顶上的怪异纹路,眼神渐渐聚拢。一路上,除了蛮荒的盘泽藤,他听得最多便是花姨这两个字。因她获救,却也因她陷入新的风波中。他摇了摇头,有些艰难地翻了个身,面容正对上眼前的女子。
虞冰将桌上的玉笛拾来,轻放到男子的头边,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你,你不知道花姨吗?那可是……”
“是什么?”
话音未完,流以渊急促的追问声便传来,桌上的小月迅速跳下,跃上虞冰的怀中,拼命摇了摇头。她拍了拍它的脊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见状,流以渊也不好多问什么,他轻轻吐了口气,重新翻回了身。渐渐,胸口前的药草发了作用,强烈的刺痛感不断蔓延。
“唔……”
他咬住下唇,无奈声响还是从喉间挤出,传入身前的女子耳中。虞冰即刻从掌中幻出两道灵光射入他的胸口,企图以此减缓那药物的副作用。
虽然蛮荒对外来者的灵息设了禁锢,但虞冰擅长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