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方莲心惊恐地向后退去两步，目光移向床榻上安然入眠的少女，伸出手连连晃动了两下。

“仙儿，仙儿，别睡了，快，快和娘走。”

“别喊了，早在你施屏障的空档，我稍稍投了些安眠香。若非她自己想醒来，谁也唤不动。”

叶清仙故作镇静地向她节节逼近，脸上漾出从未有过的冰冷。不敢想象，她正在怀疑自己的亲生娘亲，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逼迫她道出当年的真相。

因为，她实在太累了。经此一遭，叶清仙像是成长了许多。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霾里，特别是这种纠缠复杂的隔代恩怨，不应该白白残害一无所知的下一代人。她的生活，必须要注入新鲜的血液了。

“你既嫁入叶府，就是叶府之人。我能理解你与宁震天的感情，也能容忍你们干柴烈火夜夜笙歌。但我不知道，爹能不能忍。不过，我想我也没有机会去问他了。”

未等方莲心回应，叶清仙指了指屋外的两盏红灯笼，嘴角扬起凄怆的笑意。

“红香结和烈焰葵，二者本不会产生毒素，但若是和烧过一夜的灯芯相混，再混入人的饭食之中。灵息和神识大大衰减不说，更有可能当场殒命而死！娘，我知道你恨爹，可你毕竟已经有了我，这个家是完整的，你为什么要亲手毁掉它，为什么？！”

方莲心看着眼前愈发熟悉的女子，又望了望床榻上酣然入梦的少女。眼前，忽然泛起一层迷蒙的水雾。她虽然不知道身前之人究竟是谁，但并不想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声长叹，两处心事。

屋内，两个人相望甚久，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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