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取其上言于德宗者而熟绎之。推之使远,引之使近,达之以其情,导之以其绪,曲折以尽其波澜,而径捷以御之坦道,扩其所忧,畅其所郁,排宕之以尽其变,翕合之以归于一,合乎往古之经,而于今允协,究极于中藏之密,而于事皆征,其于辞也,无闲然矣。
贞元以后,棼乱之宇宙,孤危之社稷,涣散之人心,疆悍之戾气,消融荡涤,而唐室为之再安,皆敬舆悟主之功也。故曰辞之为用大矣哉!
前乎此者,董仲舒正而浮,贾谊奇而偏,魏征切而俗,莫能匹也。后乎此者,苏轼辩而诡,真德秀详而迂,莫能及也。不主故常而不流,不修藻采而不鄙,六经邈矣,巵言日进,欲以辞立诚,而匡主安民,拨乱反正,三代以下,一人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