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耐的,可又犹嫌不够。
意识飘忽一阵,他紧盯着她的手,竟盼着她能掐得再用力些?。
更别光顾着那一条尾巴,其他的也要摸一摸、碰一碰。
不过这念头刚起,就被他压下去了。
这不对。
面对仙师,如何能生出这些?荒唐心思。
这已不仅是?逾矩了,更是?在侮辱仙师。
实在不该。
他对自己生出些?恼气,正要一鼓作气化回人形,却见她捉起另一条尾巴,掐揉两下,又捏着甩了甩。
“像小狗尾巴,总是?乱摇。”她已经适应了这些?乱动的尾巴,将它们看?成?不会?叫的狗,与它们玩得起兴。
“仙师您……”沈见越攥紧手,好不容易稳下的心绪又成?了轰然?倒塌的堤坝。
见她和那些?狐尾逐渐熟悉、亲近起来,他说?不出敛回妖气的话,只?能被那陌生的酥痒折磨得微躬下作颤的脊背,头也低垂着,眼底沉进些?不明显的空茫,搭在膝上?的手更是?攥得泛白。
而池白榆已然?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这些?尾巴上?,也没像之前那样警惕着外面。
她刚捉下一条往脸上?凑的尾巴,忽地察觉到异样。
不对劲。
怎么好像多了一条。
两条胳膊、两条腿、腰上?、后背,拢共六条尾巴。
那往她脸上?凑的这条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而且比起这些?仿佛带着玩心的狐尾,多出的这条明显要从?容许多。
它亲密地裹缠住她的手腕,尾巴尖仿若一只?手般,温柔轻抚着她的面颊。
其他的狐尾也在此时发现了这位不请自来的外人。
它们不再玩闹,而是?接二连三地朝那条尾巴袭去,似乎想赶走?它。
池白榆还躺在一条蓬松尾巴上?,顺着那条多出的狐尾仰颈往上?看?。
最后,她看?见了不知何时已推开条缝的房门。
还有静立在房门后的年轻男人。
虽然?是?倒着看?的,可也不妨碍她借由这人的白袍银发认出他是?谁。
哈哈……
笑不出来了。
这人怎么不敲门啊!
她脸上?的笑意散得干净,一下坐起身。
但?沈衔玉的尾巴没有就此放开她。
方才还温柔至极的狐尾,许是?感觉到她要跑,转瞬就露出强势的一面,从?后卷住了她的腰身。
尾巴尖则塞入了她的手中,最尖端的部分半绕上?她的手指,仿佛与她十指相扣。
其他尾巴简直将不满摆在明处。
有的缠上?那狐尾,试图将其扯开。有些?则往她身上?扑去,以此吸引更多注意力。
沈衔玉的狐尾自是?不甘就这样放弃,应付着其他尾巴攻击的同时,它将她缠得更紧。
霎时间,池白榆又跌入一团团雪白的茸毛间。她也辨不清到底是?谁的尾巴,只?知道?这些?狐尾跟疯了般,正试图贴近她身躯的每一处,逐渐勾缠出磨人的痒。
沈衔玉也在此时开口:“它认得你。”
温和而平缓的一声,却令池白榆一僵。
沈见越倏然?抬眸,这才发觉门口的“不速之客”。看见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他下意识拧起眉。
沈衔玉并未“看?向”池白榆,而是?平视着半空,似乎根本不知晓她具体在哪儿。
刚才他在楼下时,就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但?还没来得及与她说?话,她就走?了——还是?同沈见越一起。
他本来没有找她的打算,不过思及沈见越的脾性,终是?循着她的气息上?了楼。
只?是?刚走?到一半,那气息便消散不见,仅剩下沈见越的妖气。
沈见越自然?不会?愿意见他,也不会?与他说?话,他又看?不见,一时无法确定她是?离开了,又或被妖气掩住了行踪。
他知晓沈见越脾气古怪,如今又是?鬼。鬼与人不同,哪怕最为温良的人,死?了化作鬼,也有可能性情大变——便是?把她的魂魄扯出来吃了也不稀奇。
出于担心,他终是?放出了妖尾。
妖尾对气息的捕捉比他更为敏锐。果不其然?,这条尾巴抵开了紧闭的房门,找到了她。
只?是?借由尾巴的反应,他感觉到她似乎对它心有抗拒。
但?上?回在房间里,还并非如此。
因而他才心生犹疑,担忧是?送画的事?太过为难她,一时叫她生恼。
心中有疑,他便这么问出口了:“缘何要躲开,是?何处惹恼了你?”
听得这声问询,沈见越将眉蹙得更紧,看?向那被狐尾紧紧裹缠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