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和:“多受些?活人气,说不定能起死复生。”
伏雁柏懒得再搭声,转而看向池白?榆,问道:“你去?那狼妖的房间做什么?”
“做事。”
他眉微蹙:“何事?”
“伏大人您交代?的事。”
“我何时让你去?过那儿。”
“找‘孩儿眼?’的时候没去?过?”
“那东西不已拿回?来了吗?”
“是带回?来了,可您还交代?了其他事。”
伏雁柏忽感到一股莫名?的烦躁,不知是因她迂回?的话术,还是从她的语气里透出的疏离。尤其是她称“您”时,只觉刺耳。
他平复着快要到极限的耐心,问:“到底何事。”
池白?榆再不说话,直接拿出了剜心刀。
目光落在那条通红的剑樋上,伏雁柏微蹙的眉毛渐渐舒展开。但?他的脸色并未因此好转多少,反而越发阴寒。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剜心刀,池白?榆只当他被?震惊到了。
她原本想的是有她这么勤快跑业务的属下?,老板早该偷着乐了。
不想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伏雁柏问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谁?”
池白?榆微怔:“什么?”
那双漆黑的眼?不见眨动,死死盯着那条刺目的血线。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眼?帘看她。
他似是想像平日里那样扯开笑——他笑时一双狐狸眼?总没什么变化,眼?尾也不会挑起多少,仅嘴角带笑,显得傲慢恶趣。
这表情都快成?他的本能反应了,眼?下?却没成?功。他的面部肌肉刚有所变化,就陷入阵痉挛似的颤动。
他扭曲出格外古怪的神情,声音愈缓:“这血怨之气……是从何人身上取来的?”
许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对劲,原本站在桌旁的述和抬了眸,也走上前。
他眼?一移,瞥见池白?榆手里的剜心刀。
一条通红的血线,明晃晃竖在匕首上。
见状,他那本因倦怠而略显散漫的神情,逐渐有了变化。
“让我看一眼?罢,好么?”他伸出手。
池白?榆还觉得伏雁柏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就递出剜心刀。
述和接过,指腹压在刀柄上,探出缕妖气。
片刻,他又收回?。
这剑樋里积攒的,确为?血怨之气。
伏雁柏瞥他,似在无声询问。
述和没理会他的打量。
他将剜心刀递还回?去?,语气没多大变化:“想来积攒到这些?血怨之气,也费了你不少心力。”
还好吧。
咔咔两刀就攒满了。
“说一说也无妨……”述和稍顿,“不知你从何人手中攒到了这些??”
他的神情、语气,乃至说话的速度,跟平日都没多大变化,池白?榆却察觉到一点异样。
匕首沉甸甸压在掌心,两人同?时看着她,似乎都在等着她说出谁的名?字。
池白?榆问:“有什么问题吗?”
“别担心,仅是问问罢了。”述和说,“毕竟是施以妖囚的刑罚,总要过问清楚。”
从他的脸上瞧不出什么端倪,池白?榆又瞟一眼?伏雁柏。
却见他阴着张脸,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不是吧。
扎不着血要送死,扎多了也不行?
她留了个心眼?,道:“有些?难解释,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不知道是谁……”伏雁柏低声念着这几字,忽笑,“你剜心的时候闭了眼?,还是他们中的谁拿走了匕首,剜了自己的心?”
池白?榆恼蹙起眉:“我真?不知道。当时是在夜里,又在山洞,光线还暗。沧犽受伤昏迷,裴月乌忙上忙下?,也累得很,我便趁着他俩都睡着了,来回?扎了几刀。当时也没仔细看,第二天才发觉剑樋的血怨之气已经满了——你要怀疑我弄虚作假就直说,反正把这血引去?你那符上,就知道真?假了。”
“并非怀疑。”述和恰时开口,平和道,“只不过血怨之气积攒得太?多,有些?令人惊奇罢了——你与他二人相处的这几日里,可曾……察觉到什么异样?”
他这么一问,池白?榆就明白?了。
原来是在震惊她为?什么能攒到这么多血——毕竟血条的长?短跟在意持刀人的程度有关。
池白?榆自然不能说出与裴月乌的事,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她思忖片刻,迟疑着说:“好像是有。”
伏雁柏眼?帘稍抬,问:“何处?”
述和也等着她的下?文?。
池白?榆开始乱扯:“就那裴月乌,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