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想她待在这儿,省得伏雁柏找着她。
果然没挑错帮手。
述和又送出道妖气,化出个巴掌大小的迷你棕熊——正是这几天给她送饭的那只。
那小棕熊顶着个放了零嘴、水果等?东西的瓷盘,一步跃上桌子,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正中间。
“有它在此处陪着你,也不会太无聊。”述和抬手探进最左边的水牢,“若有孽枝长出,滴一些你手上的驱邪灵水便好。”
话落,他彻底融入水牢。
池白榆则拖了把椅子坐在桌旁,盯着那只小棕熊。
或许因为是述和用妖气化出来的,这棕熊跟他的性格很?像,非得坐在桌子正中间,两只爪子也要举得齐高。
上回它来送饭,跳上桌子的时候,许是左脚落得重了些,又抬起左脚,用右脚重重踩了下桌子。
概是感觉踩下的力度不平衡,随即又换到左脚。
她就看它踢了半天的正步,最后索性拎着它的后颈子往上一提,再让它双脚同?时着地,这才了事?。
眼下,它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也不肯放下手里?的盘子,概是在等?着她伸手拿。
她观察过,每回她拿盘子里?的东西时,它都会将盘子往前倾一点儿。
最难以?置信的是每次倾斜的角度几乎都一模一样,差不多在十五度。
直接把盘子拿走也不行。
有次她直接拿走了盘子,随后便看见它浑身炸了毛,不住绕着桌子打转,时不时就要看那盘子一眼,直等?她又把盘子给它了,它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本着帮它减轻负担的想法,池白榆叉了块果子下来,象征性地问它一句:“吃吗?”
小棕熊摇头。
池白榆咬下,吃过几块果子后,她又从怀里?取出一副卡牌,在它面前展开。
“咱们再来玩猜心思的游戏——你选一张,记在心里?。”
小棕熊神情严肃地盯着那副牌,最后视线定于一处。
“这张?”池白榆顺着它的视线指了下。
小棕熊点头。
池白榆又将牌合拢,当着它的面开始洗牌。
随后她从中抽出一张:“是这张吗?”
下一瞬,她便看见它的眼睛明显亮了些,并连连点头,投向她的视线中也压着倾慕。
池白榆还?想跟它玩些其他魔术,余光却陡然瞥见一条干枯的树枝从水牢里?伸了出来。
她反应极快,收好牌的同?时就拧开了白瓷瓶,对准孽枝倾倒出了驱邪灵水。
那灵水见效极快,刚浇上孽枝,那些枯枝就开始快速焦化、萎缩。
还?挺有用。
将最后一点伸出的孽枝处理干净后,她盖好瓷瓶,正要回身,忽觉肩上一沉。
随后耳畔便落下分外严肃的一声:“危险!”
那声音跟述和的很?像,不过比那精神、清脆点儿。
池白榆:?
谁在说话?
她下意识往右一瞥,却见那只小棕熊不知何时竟跳到了她肩上。
“小心!”它的嘴一张一合,又吐出一句。!!!
说话了!
她正觉惊奇,小腿忽有什么东西缠上。
垂眸一看,竟是几条孽枝。
“危险!”小棕熊再度提醒。
眼下没工夫惊奇这事?,池白榆压下错愕,拧开白瓷瓶倒出驱邪灵水,并同?时往后退。
但忽地,那“水墙”上渐有缝隙裂开。
她心道不妙,下一瞬,就有无数孽枝相?继扑上,缠住她的腰身,将她往水牢里?拖去。
小棕熊丢开盘子,抱住她的肩,神情严肃地安慰:“不会伤害你,别怕!”
一条孽枝覆上池白榆的眼。
她眼前一黑,只觉身子在不断往下沉,却何物?也见不着了。
当失重感消失时,池白榆也摔倒在地。
地面不算坚硬,摔得并不疼。
随后便是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气味实?在太难闻,她下意识屏了呼吸,扒开覆在眼前的孽枝。
入目一片通红,连天都是血红色。
池白榆撑着地面的软泥站起身,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巨大的池子旁边。
那池子活像个火山口,里?面似是翻涌着岩浆,冒着滚滚热气,上面还?漂浮着一朵朵雪白色的花苞。
岩浆上还?能飘花?
她揉了下眼,定睛细看,这才发?现根本不是岩浆。
分明是一满池的鲜血。
而上面漂浮着的哪里?是什么花苞,竟全是一颗颗白色的骷髅头!
倘若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