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极盯着他沾了水珠、白嫩散发着香味的脖颈,没忍住埋下头,像小狗一样伸了舌头舔了一口。
立马皱起眉头,“苦的。”
又噙上他的唇,卷起他的舌尖,品尝着津液。“甜的。”
闻人极愈发沉醉,含了他温软动人的唇,将舌头探入到深处,像吃糖那样一点点品尝起来。
手也搭上了他的胸膛。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陆长郁幽幽说道:“今天可没轮到你。”
“咱们都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然而下午回去的时候,正在木屋里准备晚膳的闻人修诚出来接他们,只看了一眼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还换了一身一模一样衣服的陆长郁。
便道:“郁郎身子不好,阿极你贪玩也就罢了,怎么能拉着郁郎下水呢?”
闻人极委屈地被罚蹲墙角,死活想不明白,他都做了完全的准备了,怎么还是能叫火眼金睛的大哥发现了。
“可别受冻生病了。”闻人修诚将陆长郁带回卧房里,极自然地在他唇边烙下一吻。
“闻人征下山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吗?”
“快了吧,他也不是第一次下山置办物件,郁郎别担心。”
陆长郁却别过头,别扭道:“我才不担心他。骗了我那么久,有什么值得我担心的?”事到如今,他仍然很难相信闻人征就是哑奴。
一想到自己被骗得团团转,以为他真的死了。还在他面前,抱着他的牌位哭……陆长郁就觉得浑身难受,脸都丢尽了。
闻人征也急着赶回来,还特意买了一包他昨晚一直念叨的糖雪球。
只是在山脚下被人拦住了。
“闻人征,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一身明黄的男人带着贴身太监守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大冬天还摇着把折扇。
“陛下找我做什么?”
“赵景崇快死了。”赵景辉啪的一下将折扇合上,见他兴致缺缺地要离开。才终于问道:“为什么要将玉玺给朕?明明你才是最有资格坐上龙椅的人。”
他看着闻人征漆黑的背影,脸上带着笑,眼底却压抑着深深的疑虑和细微的忌惮。
闻人征头也不回,“我要这江山做什么?为了变成你和赵景崇这样吗?”
赵景辉听到他的回答,怔了一瞬,尔后失笑:“是啊,要这江山做什么,朕真的很羡慕你,哥哥。”
“别这样叫我,赵景崇才是你的哥哥,我只是闻人征,闻人家第二子。”
“你的哥哥已经被我重伤,命不久矣。”
“他…算他自作自受吧。”赵景辉叹息道,心里五味杂陈。他已经得知了当年的真相,知道母后是被他所杀,当时气得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偿命。
然而看他那样凄惨得奄奄一息,也着实下不了手。
拖了几个月,赵景崇终究还是要死了。
天色有些暗沉,闻人征抬头望了一眼,见天边堆起厚厚的积云。“陛下离开吧,快下雪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赵景辉还没上山见一见陆长郁就被赶走。除了他以外,还经常有别的人也想要上山,一个叫陈殿生的说要找恩人,一个叫沈烈池的说找债主。
全被闻人征拦住了。
马车行至半路,赵景辉听见太监叫道“下雪了”,便撩开窗帘看了一眼,遥望天边,还未看到雪花,耳朵先听见了一阵钟声。
在今年的第一个雪天,赵景崇死了。
零星的雪花飘下,落在泥泞的地面上。
不久后会下起一场大雪,皎洁的雪花会掩盖一切,也彻底带走了赵景崇。
正如闻人征所说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或许已经无人记得,赵景崇也是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冬日里。
也是这样的雪天,他生时天有异象,雷声阵阵、天空赤红,连大雪也被染得血红。闻人府外有一名自称渡劫仙人下凡的老道士经过,便给他算了一卦,只留一个“孤”字。尔后就仙去了。
他这一生腥风血雨,弑父弑兄、杀母杀妻,坐拥了万里江山,却也众叛亲离。来时孤零零,去也孤单单。
果真应了老道那一个“孤”字。
陆长郁生在江南,没见过这样美的大雪,就和闻人极一块到院子里。
遥望着灰沉沉的天,下意识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一接触到温暖的肌肤,雪花就融成水化在指尖,冰凉凉的。
他忽然听到一阵钟声,似有所感,抬头向天边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空旷的天空,渐渐飘起了大雪。
心头沉甸甸的石头,仿佛忽然落了下来,骤然有些怅然。
“郁郎,我回来了。”
陆长郁偏过头,就看到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