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两眼一黑几乎晕死过去,自己好不容易把好感提高到了20,如今因为一颗丹药毁于一旦,真是太可恶了!
似是察觉到秦栀心情的低落,李闻雪问道:“阿栀,我在你的体内探到了奇怪的脉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是啊,的确有事瞒着他,可宿主的事情又怎能明目张胆地告诉他,或许他会觉得秦栀在为自己不当言行狡辩,又或者会认为她得了癔症。www.fanxingss.me
于是秦栀捏紧拳头,直视李闻雪的眼睛,佯装镇定道:“师兄,并没有哇。”
李闻雪微微抬眉,琥珀般的眸子忽然暗沉了几分。
系统提示音随即响起
「李闻雪好感度降低,目前好感度:79」
降了1点好感度,秦栀瞳孔微缩,他果真察觉到了合欢散吗?看来,炼制解毒丹的进程需要加快了。
送走李闻雪后,秦栀端了碗水,用毛刷沾了些在褚云祁的唇上,后者紧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心思却不由自主想起了昨夜寒潭之事。
毛刷轻抚,隐隐约约的酥痒下,他抿了抿唇赶走脑子里不断闪过的龌龊心思,捉住秦栀纤细的手腕,不冷不热地说:“不敢劳驾师尊,云祁自己来便好。”
他不明白为何师尊竟有两副面孔,时而细致入微地照料他,甚至在梦魇中都情难自禁地拥他入怀,嘴里焦急嘟囔着说要保护他,就好似三年前的师尊真的回来了;时而又冷血病态,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入炼狱,感受人间至恶至毒之物的侵染,就好似夺舍之人从未离去。
既然那般厌恶他,又为何于濒死绝境中一次次救下他,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折磨让褚云祁甚至感知不到存在的意义。
他的人生像是玩物一般,任由面前清隽孑然之人摆弄,她高兴了,那就抱在怀里摸摸头,不高兴了,便是丢在泥泞中自生自灭。
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www.jingxinxs.com
「褚云祁好感度降低,目前好感度:-1000」
啊?
秦栀震惊地望着褚云祁,后者眸色淡淡分明看不出喜怒,自己究竟是哪里又惹到他了?
秦栀无语住了,这小子心思真重,那毒草估计是褚云祁故意放到背篓里供她炼丹,想看看她究竟会不会害他。
太冤枉了!
她不是对毒草没有辨别能力,而是压根没有想到疑心褚云祁的行为举止。
于是她将水杯放在床头,嘱咐了一句:“渴了自己喝水,有事叫师父。”
很快夜幕降临,秦栀自小便很难睡得踏实,幼年的一些遭遇让她无数次陷入梦魇,时过境迁,故人的容貌已经渐渐淡忘,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揪心的噩梦。
血,好多血。
陨冰室里满地的干涸血渍此刻扭曲成河流,逐渐将秦栀淹没。
她转过身看见褚云祁跪在地上,额头青筋凸起,两行血泪滴落在她足尖,他苦苦哀求:“师尊,我疼……”
很多很多年后秦栀每一次与他在梦中相见,他皆是如今这副淋漓破碎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师尊,我疼……”
褚云祁推开秦栀的卧房,凛冽如刀的目光扫视过层层叠叠的帷幔,望见那蜷缩成团的瘦小身影。
从前在少年时的眼里,她是那般清高与孤傲,又是那般护短又强横。
如今看来,也不过凡人尔尔。
他掀开帷幔,沉下身子凑近她的脸,鼻尖轻嗅,手指掠过她蹙成一团的眉毛,心里不禁暗暗思索。
这般痛苦,又是记起了谁呢?
褚云祁记得年少时她同自己坐在屋檐上数着星星说起的往事。
他那外表清风霁月的师尊,心里藏着一个已故的朱砂痣,他死在了师尊青春懵懂、初生情意的那一年。www.bingxue.me
秦栀曾说:“若早知他是必死的结局,我定要告诉他,我欢喜他,很喜欢的那种。”
褚云祁紧攥着拳,凭何她对所有人皆是这般毫不掩饰的炽烈情谊,又小心翼翼维系着彼此情感,对他却是这般戏弄。
她嘴角轻颤,不断嘟囔:“云祁别怕,师父回来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褚云祁眼中浮着薄薄的泪,他轻轻触碰秦栀那张逐渐舒展开的小脸。
“云祁,别生气了,师父带你去山下听戏。”
她又是这样,明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她一刀两断,要亲手杀了这个恶魔为自己报仇,可她总在最后一刻揪住了他的命门。
他舍不得了,舍不得破坏这仅剩的美好。
这个将自己拉出深渊之人,纵使无数次折辱他,也是他与这时间最后一丝牵绊。
况且,也许那三年真的只是被恶人夺舍。
也许她不是“她”。
也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