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树和他媳妇不情不愿出了门,一人背一个背回了家,至于这夫妻俩舍不舍得给爹娘掏钱看伤就是他们的事儿,方泉也懒得管。
他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喊道:“行了行了,都回吧!回吧!”
方泉的话音落下,看完热闹的人才意犹未尽回了家。
林潮生又拉着叶子说了一会儿话,“今天多亏有你和田阿叔在!不过还是太危险了,我想想……”
今天运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这撞了贼,总归是运气不好的,可这贼不是那些惯常会鼠窃狗盗的泼皮,倒好对付些。
他沉思了一会儿,身后的陆云川又适时开了口,说道:“晚上把大黑带过去吧,有大狗守着,偷儿不敢来。”
这主意不错,叶子听了也连连点头,兴奋说:“这个好!这个好!再过几个月,鳌拜就长大了,到时候它也能看家了!”
今天鳌拜可是大功臣,若不是它最先发现屋里闹了贼叫起来,只怕叶子和田岚都还不知道呢。
说了一阵话,又是困意上来,几人各自回了家。
曹大娘同叶子一块儿回去的,田岚还得照顾孩子,没到祠堂看罚,这时正抻直了脖子朝外看,就盼着叶子早些回来呢。
叶子昨天就和方柳生谈好了买皂丸的生意,曹大娘自然也清楚。
这妇人心底好,嘴也严实,叶子会做皂丸的事儿她一句话也没传出去,如今又因为叶子和自家二儿子有了合作,待他更亲近了些。
此后半个月,村里可算安静了一段日子。
林潮生最近天天往新屋跑,这头的银耳也算栽好了种,只等它再长些时日。
叶子前些时日做好的皂丸早交给了方柳生,被他和自己的货物放在一起,赶了驴子出门叫卖。
叶子这次也是忙了好一阵,又研究了许久才把那皂丸做得滚圆雪白,闻起来也是一股子清香味。
他也是狠了心用了好料,称了三十五文一斤的白面做皂丸,又买了一刀白桑纸,三十丸包做一包,临方柳生要出门跑生意的时候,他紧赶慢赶把一刀纸都包完了。
叶子也是头一回卖皂丸,起初他怕卖不出去,不敢做得太多。
还是方柳生劝了他,说临县有个和他一样沿街串巷叫卖的货郎卖胭脂纸,一文一张卖得比铺子里的便宜,成色一般,但卖得十分好,才几天功夫就售空了。
方柳生看过叶子做的皂丸,不如铺子里的花样多,但成色做工半点不差。铺子里一包四十丸,但搓得比叶子的小一圈,说是四十丸,其实不比叶子的三十丸多多少,但一包却要卖五十文!
叶子卖得便宜,只卖三十文,再靠他这张嘴出去叫卖。方柳生有信心,定然好卖,说不定还能带一带他旁的货呢!
方柳生带了货出去,又是十来天没回村,叶子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头一晚上梦见自己的皂丸全卖了出去,发了一笔小财;第二天晚上又梦见方柳生回来,把他的皂丸也全带了回去,说一包也没卖出去,全砸手上了!
叶子心里着急,就想着得给自己找个事儿做,他又开始研究胰子。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岑家办喜事的日子。
岑大为再娶,李兰心二嫁,还真正正经经地摆了酒,请了村里人去吃饭。
有那厌恶岑大为做事恶心,前头好好的夫郎哥儿不要,偏要休了另娶的不愿意去吃席;再有那家里有待嫁姑娘、哥儿的人家,嫌弃李兰心是被休回家的,觉得这事儿晦气不吉利,也不乐意去。
总之摆了十来桌的菜,当天却连三桌都没坐满。
李兰心是镇上的姑娘,嫁到村里自然想要好好阔气一把,扬一扬面子。
结果摆阔失败,倒亏了这十桌的好肉好菜。她自然是没个好脸,觉得全赖岑大为在村里人缘不好,连累着她也丢了面子,气得成亲当晚没让岑大为进房。
此后岑家也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有时候大半夜还能听到吵架争执的声音。
要是动静实在大了,陆云川就会下去把门拍得啪啪响。
岑大为来开门,立刻对上陆云川一张板起的冷冰冰的脸,他也不说话,就沉脸盯着人看,直到把人盯得两条腿发虚打抖,软了语气开始赔礼道歉,说:“不吵了,再不敢吵了。”
没法子,大半夜闹起来,也吵得人睡不着觉,尤其两家还隔得近。
林潮生缩在被窝里,等陆云川挟了一身凉风进屋,他才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
陆云川脱了外衣上床,顺手将林潮生搂进怀里,拍了拍说道:“继续睡吧。”
林潮生被搅没了睡意,眨着眼睛问道:“我和叶子还不太熟的时候,那时候你好像也说过,岑家经常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