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我瞧着生哥儿如今这样就很好!比从前好多了,路上见了我还知道打招呼!以后可闷得很!”
“我觉得也是!真要是水鬼,那第一个就该把林家的拖河里去,看她还敢不敢乱说话!”
“哎哟,可别说了别说了!明儿还要在河边洗衣裳呢,说得我都不敢去了!”
……
村民议论纷纷,里长气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林潮生也冷冰冰盯着这对半夜闹事的夫妻。
林钱氏被抽了几巴掌,打得脸都歪了,气得扑上去要抓曹大娘的脸。但曹大娘左右还有两个儿子,能让她沾到手?
许久后,倒是陆云川最先开了口。
“里长,这事该怎么办,您说吧?”
陆云川脸上更是冷,一双眸子像是裹了墨一样浓,比身后的夜色更黑几分。他又生得高大魁梧,沉下面孔后冷冰冰地说话,就连里长瞧了心里也犯怵。
方泉磕巴了一下才答道:“按村里的规矩,这入别家院子行盗的,不管偷没偷着,只要是被抓了现行就要押到村里的祠堂挨板子。”
一听到要挨板子,林钱氏愣了一会儿,随即又哭爹喊娘地叫起来。
“哎哟!当叔叔的来侄子的院子里看一眼,咋就是偷了!看都看不得了!还要打叔叔的板子!真是没天理啊!”
陆云川冷冷斜去一眼,又开了口,“不是打叔叔的板子……是打你们两个人的板子。”
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了。
林钱氏又愣了一会儿,随后嚎得更伤心了。
林田山也开始后怕,他瞅向林潮生,抻着被狗咬痛的屁股就想往他身边靠,伸了手还准备去抓林潮生的手腕。
“生哥儿!我可是你亲叔叔啊!你爹娘死了,我可就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真就这么……啊!!!”
话还没说完呢,陆云川伸手将身侧的林潮生拉到了身后,随后直接抬腿一脚狠狠踹在了林田山的膝弯处,把人踹得扑跪在地上。
林田山惨叫一声,抱着腿蜷在地上好半天没动,脸都痛白了,没一会儿就有冷汗流了下来。
围观的人也是吓了一跳,看林猎户这体格,一脚下去骨头都得断啊!
众人都是深吸了一口气,小腿狠狠抽痛了一下。
“我早提醒过你们了,别来我家惹事。”
陆云川护着林潮生说话。
“潮生嫁给了我,就是我陆家的人,早和你们没了关系。你们闯了我的新屋,是我要请里长罚你,你们求潮生有什么用?”
林钱氏哭着扑在林田山身上,这下是真哭了,眼泪大颗大颗掉。她手还不小心按在了林田山的小腿处,又痛得人嚎了一声。
她还哭着嚎:“你……你之前上山受伤,还是我当家的……”
陆云川脸上表情毫无变化,直接开了口打断:“哦,那又怎样?”
瞧两口子一个哭一个嚎,方里长却是半点同情心也生不起来,只挥了挥手说道:“时辰不早了,把他俩拖到祠堂去,打了板子都各自回家去吧!”
虽然都被吵了瞌睡,可这样的新鲜事也是一年难得一见,围观的村人们都吆喝着要去拖人,最后是几个青壮汉子进了院子,把林田山和林钱氏拖了出来。
林钱氏还在嚎:“我儿子可是要考秀才当官的!你们怎么敢!等他回来,老娘要你们好看!”
方里长硬声硬气说:“你还知道你儿子要考秀才呢?你还敢在家胡搞,家里名声没了!我看他怎么考!指不定林章文回来了,还得谢谢我管得好呢!”
方剑玉也要读书考科举,方泉又是里长,多少明白这名声对读书人的重要性。若是家中名声不好,就是考取了功名也有可能被撸下来!
再说了……林章文向书院的夫子举报方剑玉写话本不成,又回村把这事闹开,惹得阿玉很是颓废了两天。
方泉不是圣人,他怎么可能半点儿不记恨?
他又说:“别说他现在只是个童生!就算他考了秀才又怎样?他当了秀才,我也照样是里长,他想要我好看,他至少得是个举人才行!”
林钱氏还想说,下一刻又被里长喊人堵了嘴,拖到祠堂,一人打了二十个板子。
拿板子打人的都是汉子,林钱氏到底是个妇人,这些汉子没好意思对她下死手。
但是对着林田山,那可是实打实砸了二十个大板。
再说这打板子的汉子里头还有当初给林潮生修新屋的汉子,他瞧见刚修好的房子就被人闯了进去,尤其是那围的一圈篱笆还被踩烂了,那更是冒火,使了十足的劲儿打的。
打完板子,又喊林家大儿子来把两人拉回去。
要说林家大儿子也真是个装死的好手。
自从分家后,家里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林茂树就一次没出来看过。
这次也一样